門外,俄然傳來一道且和順且焦心的聲音,不消猜也曉得,是她的好姨娘藺詠荷來了!
若僅僅是如許倒還罷了,但為甚麼,春喜要結合藺詠荷,給她安了一個與人輕易的罪名?若不是春喜將她騙到彆的男人的車裡,她會被逼出馬家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藺詠荷若再不措置春喜,豈不是坐實了那些罪名?
寧玥瞧著方纔還放肆得不成一世的春喜,此時嚇得不成模樣,不由嘲笑一聲:“你現在如何不說你娘是夫人的陪房,誰敢動你,誰就是跟夫人過不去了呀?”
鐘媽媽以及聽到動靜趕進屋的丫環全都愣在了原地,蜜斯夙來寵嬖春喜,今兒是如何了?
藺詠荷聽到這裡另有甚麼不明白的?敢情這丫頭拿了雞毛適時箭,還把她給一併爭光了!
鐘媽媽一噎。
她口中的夫人可不是寧玥的親生母親,而是四老爺的側室藺詠荷。
倘若她再如何胡塗下去,隻怕過不了多久,她們全都要騎到她頭上來!
藺詠荷現在大權在握,身邊的一條狗都比人矜貴,更何況是陪嫁而來的親信媽媽?三蜜斯獲咎春喜或許冇事,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就慘了。
寧玥抄起桌上的熱茶朝她毫不包涵地潑了疇昔!
蜜斯莫不是燒了一場,給燒壞腦筋了?
她因身子不好,冇法像其他姐妹那樣退學,到了十三歲也是胸無點墨,作為她身邊獨一識字的下人,春喜當仁不讓成了她最正視的丫環,而過分放縱春喜的結果就是,春喜幾近成了棠梨院的第二個主子!
聽到“姨娘”二字,藺詠荷的笑容僵了僵:“冇事就好,冇事就好!對了,你這屋裡是如何回事?亂糟糟的?鐘媽媽,你就是如許照顧三蜜斯的?”
“胡扯!我罰你是因為這個嗎?”寧玥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真是死過一次才曉得曾經的本身活很多麼窩囊!堂堂將軍府嫡出令媛,卻還不如一個丫環有麵子,傳出去,的確笑掉人的大牙!
春喜吞了吞口水:“奴婢……奴婢試戴了您的金飾,但這是您許奴婢戴的,您說過……”
寧玥忙道:“不關鐘媽媽的事,都是春喜惹玥兒活力了,玥兒這才摔了個杯子。”
藺詠荷冰一樣的眸光射向了她,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夫人……”
春喜風風火火地出去,將簾子掀得老高,冷風灌入,吹得寧玥打了個噴嚏。
二十大板,不死也殘了。
寧玥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我冇事,多謝姨娘來看我。”
“夫人——夫人饒命啊——奴婢曉得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三蜜斯!你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曉得錯了,三蜜斯——”
不可禮就算了,連她醒了也不曉得問候一聲,還拿她金飾像拿自個兒的一樣。
寧玥坐直身子:“你當真甚麼都冇乾?”
春喜被燙得頭皮一陣灼痛,一個不穩,跌在了地上!
鐘媽媽嗬叱:“誰那麼不長眼?不曉得蜜斯病著嗎?”轉頭瞧見是她,眉頭一皺,“你頭上戴的啥?是不是蜜斯的珠花?”
“玥兒!玥兒你是不是醒了?”
“啊——”
這話,大要上在對鐘媽媽說,可誰又聽不出來她是在調侃寧玥?
春喜翻了個白眼,嬌滴滴隧道:“蜜斯許我戴的,你管得著嗎?”說著,又拉開抽屜,挑了一副紅寶石琺琅耳墜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