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蕭然四路合擊,斬殺孤軍;留下兩路戍守中陣!
山陰城東,某園。
一敗再敗之下,蕭然卻將賭注一再晉升;到得最後,賭注已是三十萬錢一局。
“啪!”
“啪!”
華袍高冠的郎君一步踏出來,瞅了瞅院門,嘴角出現一絲嘲笑。
袁耽道:“為教汝識得顏道,汝且執先!”
會稽學館開館!
蕭然嘴角一翹,白毛麈緩緩一打,歪著半邊身子靠向身側侍姬,枕著軟軟的香肩,撇向幾個托盤的女婢,慢聲道:“袁顏道何人,我為何要識得?”
桓溫拍案而起,大讚:“顏道,聖手爾!”
袁耽冷聲道:“如此,識得袁顏道否?”
“啪!”
“嘶……”
嗯!
桓溫兩眼瞪著昆木壺,作捶擊掌,情不自禁的喚道:“盧,盧盧!”
世人皆笑。
謝奕整畢衣冠,悄悄轉至案側,捉了一杯酒,緩緩邁至近前,環眼一掃世人,淡然笑道:“謝奕,謝無奕,年十六!”
“妙哉!”
“顏道稍待!汝等意欲何為?”桓溫揮動手大聲叫道,其正在兩名美婢的奉養下穿衣袍,瞅見袁耽此番行動奇特,既喝酒且續年事,兩眼放光頗是獵奇。
她一來,滿座衣冠俱斂。失顏。
謝氏水莊。
冷冷的聲音自屏風後飄來。
“嘿嘿……”
袁耽淡淡說著,亦不作惱,眼睛眯得隻餘一條鋒線,將手一揚,“唰”的一聲,已將案中五木攬在手中,歪著嘴巴,手指一掂,便見得五隻兩端尖尖、中間扁平的木棋,順著五根指節滑來滾去,四色花彩轉動不休,晃得人雙眼欲亂。
聞言,桓溫突地一聲大呼,兩眼圓瞪吐光,嚇得身前女婢退後半步;其卻渾然不覺,幾個疾步竄過來,大聲道:“桓溫,桓元子,年十四!”
室中人,皆驚。
袁耽等是便是此言,放聲大笑,稍後,緩緩斂了笑意,抬起雙手,揖道:“勝則勝,敗則敗,毫不敷衍而滯泥!蕭子澤之名,亦不為虛爾!本日與君對蒲,袁耽甚是暢快!但取前番老友所輸,後者取之何意!”
嗯?!
美郎君麵帶淺笑,淡然道:“劉濃,劉瞻簀,年十四,正月!”最後兩字,落得既慢且緩。
其間甚大,十幾人共處一室,亦未有半點侷促之感。
“且慢!”
“哦,這便教汝識得!”
“一局爾!”
牛車行至竹道口,轅上車伕將正簾挑開。
陣形已具!恰是鋒夭……
五木再入壺!
桓溫輸得二十萬錢,謝氏兄弟輸得十萬錢;三人渾身衣物抵押一萬錢,合計三十一萬錢!如此一局,已然贏回三成,若順勢再贏幾局,想來便可重著冠袍矣!唉,這般劃一裸呈相對,終是有失斯文,教人坐立難安矣……
唯有劉濃尚未續,世人將目光齊投美郎君。而桓溫更是雙眼如炯,緊緊死盯。儘皆十5、6、七,唯他一人十四,如何教民氣甘!
蕭然沉吟半晌,嘴角一斜,緩緩起家,提著酒壺,行至三人身側,笑道:“三位,莫非意欲締結好友乎?如若不嫌,可否將蕭然亦續上!蕭然,蕭子澤,年十五!”
劉濃漫漫目光緩緩一收,捉著茶碗悄悄沉吟,兵道:蕭然這幾次是用心勢弱,趁著袁耽直取中軍之時,斷此中路,截厥後路!明顯,兩人皆可大抵節製五木定勢,如果如此便非賭弈,而是在互行兵道。兵道亦詭道、亦心道,需得細而觀之,以辯其人、以察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