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九十八章 積蓄繼發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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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緩緩誘之,阻力少之,恰若這茶,隻消醇醇積儲,終將芳香儘透。

袁女皇自書中抬開端來,眨了兩下眼睛,回了一個字:“難!”

“噗!”

再待半晌,身後青牛駛來。來福等人從牛車上跳下來,按著劍刃鏘鏘隨行。四人將馬交給各自侍從看顧後,便沿著崎嶇山路迴旋而上。

即使再難,亦必習爾,欲往北地,怎可不精於騎!

夕照閉眼,四野唯茫。

褚裒騎著黃驃馬慢悠悠度過來,皺著臉頰,眼底藏滿笑意,正欲團著劉濃打個轉,而後飛奔。

“且慢!”

騎止峰下,據於頓時斜望,山雖不高,隻得三百步高低,然勢卻極險,似朝天之劍。山中遍生老鬆,鬱鬱蔥蔥猶似朵朵華蓋。間或有孤鳥振翅插雲,一聲長啼,遍響人間。

聞言,劉濃微微一愣,月半仲秋節在吳郡隻要祭月、拜月、賞桂花,與七夕乞巧節普通,多為女兒節,未想在山陰城卻如此熱烈,竟將連行三日雅事。

待得月坐正空,四人縱情而歸,至小橋流水畔道彆。謝奕言明日便是仲秋節,每逢仲秋月圓,山陰城將行雅三日以祭月。當時,城中世家後輩皆共聚一處,言辯論、行書畫、操樂律。

話語似錘,錘錘錐胸。這便是當今之天下,犬牙交叉的北地,一片狼跡!而江東則為胡人所團圍,儘皆砥鋒礪馬,恨不得飛渡長江直下。

“嘿!”、“啪!”

袁耽聞其要提及王敦,冷冷一哼,將袖一揮,大聲道:“何需再言彆人,尚我有等……”

劉濃拂了拂肩上草屑,微微一笑,對袁耽放肆、挑釁的亂舞亂笑不予理睬,儘管節製坐下的飛雪慢跑、慢跑。飛雪“灰兒、灰兒”的叫著,明顯不滿這般緩速進步,幾次想要加快,皆被劉濃悄悄製了。

謝奕朝著劉濃深深一個揖手,而後大步踏出,指著北方,回顧三人,振聲道:“我輩青俊,當不忘神州陸沉之恥矣!我輩英傑,當不作楚囚相對矣!江左雖好,卻非我等故鄉也!昔年,你我總角相抵,不成縱戈披甲;現在,你我昂昂七尺,豈可眷顧繁華?”

四人皆笑,並負擔手而麵北,半晌未語,唯餘胸腔怦怦作響。

“嚶!”

“駕!”

“難也要嫁!”

稍徐。

“瞻簀!”

四個少年郎君相視而笑,俱是少年意氣,當下便就著夜月初起,圍坐於飛崖上各抒己見,暢談一番天下局勢。袁耽、謝奕對北地曉得甚細、侃侃作言;劉濃與褚裒沉默聆聽,不時出言問及關竅處,惹人扼腕沉思。而經此一事,四人交好更進一層,相互已然惺惺相惜。

袁女正抱著貓兒,粉絲履一旋,便轉到了劉濃麵前,隔著兩步間隔打量,細眉漸爾微顰,舉著白貓,問道:“敢問劉郎君,可有接獲此貓所負之信!”

“瞻簀!”

四人踏步飛崖上。負手而立,極目極投致遠。但見得,一抹絢彩,攔著天空半半統統,中有一眼最是絢麗,金黃勝銅,殷紅賽血!最後一瞬,似有不甘,意若未儘,那奪天之目快速一收一放。將茫茫天涯燒作火烈。恰於此時,一隻棲於鬆梢的蒼鷹突然飛掠,扶搖而上,直插血眼。

攜著夕照疾走,馬如龍,人若鷹。

袁耽猛地一抽馬鞭,負手昂然道:“袁耽之誌,畢生不改,王公司徒府參軍,於袁耽而言,不過一木爾!得此木助,終將一日,袁耽定當親率全軍直搗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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