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八,休得混鬨!”
稍事休歇後,劉濃與革緋出壽春,直奔廬江。劉濃迎娶陸舒窈乃華亭劉氏甲等大事,革緋該當回江南,何況她得歸去見楊少柳。
紀瞻把著劉濃的手臂,細細端祥,又對其好生一陣鼓勵,待知他此番入建康,僅滯一兩日,便任其拜彆。且言,你我之情相互相知,勿需拘泥,然其他諸位長輩,該當拜訪,切莫妄自負大。
劉濃神情一怔,劍眉亂跳,裂嘴笑道:“竟有此事?!哈哈,無奕,無奕也……”
袁耽也朗朗縱笑,少年郎初涉仕政,經曆多少民氣擅變,與年前相較大有分歧,更顯慎重與內斂,不時打量著劉濃,暗道:瞻簀居北,大不易矣!年前之瞻簀,便若玉樹秀風,美而華彰。現在之瞻簀,若玉藏匣,神情內秀,憑增多少氣度,巍峨若山。
劉濃把他放下來,從懷中摸出一物,遞給小韓靈,恰是昔日小韓靈贈他的草馬,而後,牽過一匹小黃馬,揉了揉小韓靈的頭,笑道:“且好生蓄養,待韓靈成冠之時,必有白袍相隨。”
待至曆陽郡,豁然一變,次序井然,村莊聞雞犬,林前複歌聲。袁耽率軍踏馬來迎,高冠寬袍起伏飄飛,少年郎神采奕奕,恰是攜風對勁馬蹄疾。因其治曆陽有功,現為曆陽郡守。
華亭琉璃與竹葉青,一入北地身即賤,非同江南,令媛可貴一購。壽春商肆亦並非以財物交割,而乃置換。
“劉豪傑,劉豪傑……”
兩相一望,開顏展笑。
車伕道:“小郎君,有人攔車。”(未完待續。)
“彥道!”
“哈,哈哈……”
長長吐出一口氣,站起家來,猛力一抖袖,負於背後,笑道:“瞻簀,君之喪事將近,袁耽指日必回,屆時,你我再暢談謀醉!”
“劉豪傑,韓靈要做白袍。淮南皆傳,白袍無敵!”小韓靈轉動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雪地中威武雄渾的巨槍白騎,滿臉寫滿希冀。繼而,又瞅了瞅點頭擺尾的大黑狗,神情一黯。
待前去烏衣巷時,謝裒卻不在府中,已回會稽。劉濃路過王氏府邸,欲入內見王羲之,門隨回道,極其不巧,小郎君探友未歸。
二人相對大笑,言語之時,已進曆陽城,劉濃欲入劉氏曆陽商肆,稍事休整。袁耽不允,興趣沖沖的領著劉濃逛遍曆陽城,指東點西,一起先容。劉濃見袁耽眉飛色舞,深同其感,牧民於野,便若播種於土,故鄉難離,便作此解。
“瞻簀!!”
至於換何物,唯有一物,糧。換糧為何,養民。
次日,引軍入廬江。
若非如此,劉濃豈能安民於上蔡。若非如此,祖逖又豈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且堅信劉濃乃世降真士,必存於北。若非如此,汝南諸縣豈可戴德戴德於劉濃,一呼百應。
“彥道此言,令劉濃愧矣,愧煞人矣……哈,哈哈……”
“哈哈……”
袁耽眉毛一挑,笑道:“季野尚在吳王府,無奕現拜晉陵太守,兼任鎮北軍步兵校尉。月前,已與阮氏女郎阮容蒂結連理。結婚之日,無奕尚且思念瞻簀,對月長歎,扼腕不已。君可知何故?”
雪,一向抖灑不止,待至韓家塢方弱。
劉濃沉沉一揖,淡聲道:“彥道美意,劉濃心領。然,元子此人,劉濃不想再提。”說著,見袁耽神情寥悵,便露齒一笑:“彥道莫悵,大家行路,自隨於心,你我之誼,永不渙改。十仲春二十八,劉濃當掃榻於華亭,靜待君來。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