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報……”
“當斷則斷!”
郭默最忌人提及往年棄城之事,心中勃然大怒,深吸一口氣,左腳死抵馬蹬,引馬而前百步,槍指趙固,放聲喝道:“我道是誰,原是趙二肥!趙二肥,曾記昔日兩股插箭乎?”
“希律律……”
劉濃冷然一笑,回身向西,眼眯作鋒,冷聲道:“行軍於刃,當以剛勢。民氣可鼓,不成泄,一泄必定千裡!諸將安在!”
“哈哈哈……”
“若要戰,那便戰……”
趙禮笑道:“阿父所言甚是,莫論何如,與我趙氏而言,皆進退有據!”
就在兩軍越聚越攏,夾道唯餘兩裡時,一長一短的行軍號角從東響起。刹時,悲壯苦楚的號角聲盤蕩於野!
郭默按劍立於牆頭,眉毛輕跳不休,略瘸的左腳下認識的一掂、一掂,仿若因鎮靜而痙攣,而瞬息間,他便已剝蠶抽絲,將劉濃的企圖儘辯無疑,心中羞怒欲狂:‘此子,傲慢非常,竟敢主動邀戰,真當北地無人乎?!’
“趙氏?”宋侯眼睛一眯。
恰於此時,三隻鷂鷹由東往西,呈品字型遙遙插來,高高迴旋於上。
當東麵吼聲隨風遙遙傳來時,肅殺的兩軍齊齊動容。
張醜看著趙氏傳令兵消逝於視野,再望向東麵,但見柳鬆垂影,紅日漸呈普照之勢,回身道:“將軍,相距三十裡,眨眼便至,當斷則斷!”
“李矩……”
“諸位!”
北宮等人拔刀出鞘,叫道:“若要戰,那便戰!!”
“切莫胡為!”
待霹雷隆的滾聲遙砸於西,漸爾聲消。郭璞湊向劉濃,輕聲道:“郎君,趙固與郭默對陣於道,我軍,既危且安!”
赤日,赤日被其頂於頭上!!(未完待續。)
劉濃環眼掃過眾將,接過紅筱遞來的頭盔,緩緩扣於首,頭盔覆蓋全麵,唯餘兩眼。盔頂縱插一纓,作硃紅。兩翼飛翅,狀若牛角,極其猙獰。
趙禮身著寬袍大袖,搖著破羽扇,笑道:“阿父,郭瘸子擅逃,敏不足而慧不敷。其必覺得,我趙氏來此為華亭劉濃,殊不知……”言至一半,又止,但笑不語。
趙禮以羽扇遮陽,抬首觀鷹,嘴角一裂,將手一揮。身後,雄師漫草,直逼官道。
便在此時,一騎東來,高舉一麵四角旗,飛速穿過官道,直逼六丈高牆,勒馬三百步外,叫道:“奉我家家主之命,特來投信!”
“哐哐哐……”
郭默把信揉作一團,反手扔在角落裡,大步走下塢牆,沉聲喝道:“休很多言,大開塢門,陳軍於道!吾倒要觀之,半載不見,趙二肥可曾漲膽!”
“鷹……”
張醜指著牆下部曲,沉聲道:“將軍,佈陣已待,豈可不出?”
“五十裡外,陣勢東高西低,傍晚安營,再據東而守,此乃備戰防襲!日尚未起,便拔營西來,攜民行軍極慢,而此人竟然一個時候便強行二十裡,當在為中午之時,安閒到達此地!莫非其意,在順陽而戰……”
劉濃劍眉飛揚,嘴角聚起一絲嘲笑,拔過馬頭,寸寸抽出楚殤,麵對身後萬民,大聲道:“若要戰,那便戰!”
這時,劈麵傳來一陣長笑聲。
“且慢,容其投信!”
“諾!”
“報……”
“不成!”
“回稟將軍,來人過萬,昨日傍晚,安營於五十裡外,連綴成城!本日卯時一刻,拔營而來。距此,三十裡!”邏騎勒馬牆下,高仰著頭,郭默喜人稱其為將軍,而非昔日太守,亦或當今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