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軍,征西將軍?
“華亭劉濃,豪傑也!陛下,此彰當表也!”紀瞻滿臉笑容,聲音頓挫頓挫。朝列之人皆知,他與劉濃友情匪淺,而他自知,劉濃與他,雖未明言,但實乃半子交誼,怎生不喜。
徐州,徐縣。
李矩揚了揚信,冷聲道:“信中所言與汝言之真假,吾已不再深咎,但有一問,汝等攜軍至上蔡,乃奉何命?”
……
駱隆啞著嗓子,學著雞鳴聲,當顛末餘鶯身側時,伸手一撈,將其攜上馬,輕夾馬腹馳入村中。在村頭,青青籬笆俺著草屋三兩間,內間種多少瓜物,雖未見果,葉已碧綠。
駱隆身子一頓,緩緩回顧,看著麵色平平的女子,俄然大笑,笑得前仰後據,繼而,捏著女子的麵龐,撫其光滑臉頰,苗條玉脖,輕聲道:“應在伯仲之間,然,世事難料,今方喜勝,焉知他日,頭懸那邊?汝且靜待,光陰尚長。”言至此處,一頓,笑視女子危聳的胸:“駱隆,饑也……”
“上蔡?”
“這……”
因緊臨兗州,有兗州軍坐鎮於外。故而,徐州較安,而晉室對徐州亦非常重視,經常遣仕員入徐州牧民。此地,民風雖不若江南,卻也不似廬江與淮北,恒溫來徐縣已稀有月,整天無所是事,百無聊耐之下,便坐床於堂審訟,聊以排解。
李矩長眉一挑,張景從速伏首,卻聽李矩道:“汝南,乃祖逖之汝南!鞭長莫及,其何如哉,且觀今後!”說著,拿起案上手劄,緩緩觸於燈火。
“哈,哈哈……”
若非如此,他乃府君,此等百姓相爭,縣丞、縣典審理便可。
“陛下,另有一事!”
“咯咯咯……”
“哦,哈哈……”
公元320年,夏初。
司馬紹踏前一步,深深一揖,笑道:“父皇,何不表其功,彰其行。”
張景抹了一把汗,躬身而退,後退之際,抬目暗視李矩,見李矩嘴角輕抖,心中暗自一揣,止住退勢,摸索道:“侯爺,那劉濃委實猖獗,若不予以懲辦,恐有損侯爺聲望!”
剛晉五兵尚書的蔡謨捧笏出列,瞄了一眼劉隗,揚聲道:“陛下,有一事容臣以稟,兩月前,鎮西將軍呈奏為上蔡府君劉濃請功,然,不知何故,文奏擱滯至今,未議未呈。臣方入五兵,是以……”
“將軍,高見!”
駱隆掃了一眼手劄,揖道:“恭喜將軍!”
階下,刁協與劉隗正在爭論建軍之事,劉隗力主建鎮西軍,以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兗、豫、幽、冀、雍、並六州諸軍事。刁協痛斥,稱建軍尚可徐議,卻定不成為征西將軍。
蔡謨捧出一卷文奏,沉聲道:“啟奏陛下,劉舍人路過淮南,恰逢鎮西將軍帳下謝浮兵變,故,陣斬叛將謝浮,斬首八百,俘虜四百……”
“諾!!”
猛地一掌拍案,桓溫唰地起家,怒道:“戔戔小事,何故相爭?”
桓溫眉頭一揚,大步出案,喝道:“且張布匹!”
司州,榮陽,與洛陽一衣帶水。
駱隆道:“由上蔡而至!”
餘鶯寸寸昂首,凝睇著他,卻未理他,自個漸漸的爬起來,抹了抹臉,揉了揉膝,理了理裙角,沉默走向室內。
當下,一乾眾臣紛繁捧笏附議。司馬睿眯著眼,暗中策畫,月前,若無祖逖勒兵壽春,遙製王敦,恐結果難料,祖逖,忠臣也!當即作決:“此事,隔議!”說著,暗覺怠倦難耐,揮手道:“若無它事,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