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釦環響,鏘鏘!
“嗬……”
“安國!”
顧薈蔚從巨石後顫顫危危的挪出來,神采烏黑若紙,明顯駭得不輕,手中卻拽著一塊石頭……
聞言,劉濃緩緩轉目,見其猶自豎動手掌揮切,心中竟生好笑之感,唇角微微上揚,按膝而起,眨著眼睛笑道:“若能哢……便哢!走吧,隨我見過那位義漢!”
“碰!”
魁偉的大漢疾風般襲捲而過,縱刀拖起血傾如潮。來福將重劍斜斜紮向草地,結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廝殺,看亦未看劍下之人一眼,抽劍而走,疾疾行至近前,驚問:“小郎君,可有傷著?”
白霧蒼茫,風蕭如惶。
劉濃點頭笑道:“不知,然統統尚好,些許小事,兩位勿需掛記,明日劉濃便去錢塘報官!季野、安國,如果急著前去山陰,可先行一步!”
劉濃淡但是應,當即命來福與白袍速速包紮,而後眯眼看向那大漢與眾敗落戶。此戰雖是短促卻凶惡萬分,來福等人即便藉著刀劍與戰陣之利,亦是個個帶傷;刀客目標確實,應是來自仇家!何人恨我入骨?竟儘情如此、妄行陰弑!若非這大漢於危急時率眾而出,我必死無疑……
來福歡聲而應,帳中諸人神情頓解,儘皆心道:哢哢哢……
劉濃點頭道:“賊人儘數而亡!”
劉濃揖手笑道:“謝過各位相救之恩!如來福所言……”
殺之可殺,殺之不斷也……嗯,不成,不成……
“嘶!”
孫盛悄聲道:“季野,君子不立於危牆……”
劉濃踏向正對著籬笆牆的幾頂白帳,嘴角笑意漸漸冉起,恰若陽春融白雪,令人望而生安。等待於帳前的白袍見小郎君前來,紛繁按刀闔首:“見太小郎君!”
鮑潛光心中顧恤非常,輕撫其手,柔聲道:“薈蔚但請寬解,此等行動,豈容再犯。”說著,轉首對劉濃道:“劉郎君,且言來,切莫放縱!”
帳中跪得一地,兩名受傷白袍亦當即翻身而跪。
“啪!”
“然也!”
出得此事,來福早將山下白袍儘數調來院外等待,褚、孫盛二人亦同。劉濃攜著魁偉的來福邁向院外,行動安閒,神態自如,月華注於其身,恍若生煙。
“嗯……”
“勞煩二位兄長,劉濃謝過!”
“是,小郎君!不……”
言罷,不待劉濃接話,俏俏起家,輕但是去。
如此一來,便隻要一人操行心性皆合……
“小郎君……”
葛洪沉聲道:“陰弑,此等罪過,六合皆不容矣,大家得而誅之!瞻簀,汝且言來,勿需顧忌!”心中則道:幸而薈蔚無事,不然,我有何臉孔再對顧氏!此事,倘若泄漏,顧氏豈肯與陰弑之人乾休,定會至死方休……不過,事關薈蔚名節,切不成粗心,需慎重待之!而薈蔚剛纔所言,則是逼我出言啊!唉,需得於顧氏曉得前,傾力將此事告終!潛光啊,若非……
葛洪愈聽愈怒,嘴上髯毛顫抖不休,重重一拳擊在案上,震得香爐顫搖,麵色則冷沉如水,長眉凝集似刀,半晌,冷聲道:“賊人,安敢如此!瞻簀,賊人可有道出是何人所為?”
自廳室而出,月光投廊,沉寂清幽。
莫若……
劉濃亦不強求,稍稍側首一想,笑道:“來福,你們皆有傷在身,明日便回華亭,好生養傷!嗯,此事不成告之孃親,暗中知會碎湖便可,教她與阿姐商討,遣隱衛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