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褚裒揮手喝止侍從，淡聲道：“何必難堪不識風雅之漁夫爾！”再對劉濃笑道：“瞻簀，你我不必為此絕望，走，上山！”

稍頓，再道：“嗯，我之問，你已答。另有兩問，汝可願答之？”

咦！如此輕易？

漁夫點頭道：“我不識得賢侯，我是來謝鮑仙姑！”

劉濃劍眉微凝，若以向秀注而解，既無江湖亦無道術，統統皆是直在曲中；若以郭象注而解，江湖道術皆為乾坤之兩麵一體，獨化為玄冥，不過竄改爾！

首級見之大怒，幾個縱躍跳至近前，一耳光將來人扇得原地打轉，而後突覺本身所扇耳光聲甚巨，眉頭倒豎，沉喝：“禁聲！”

嗯……

年青俊婦虛著眼細細的將劉濃一番打量，隨即目光往案後屏風掠了一眼，而後笑道：“師哥，怎地恁著，快快宴客人出去吧！”

與此同時，在這群刀客身後下方稍遠處，有一翹石，甚大，攏得三丈方園。幾名敗落戶正蹲在石下喝酒，中有一人身形極偉，舉起酒罈一陣狂灌，而後將嘴一抹，瞪了下眼，低聲罵道：“淡出鳥來！”

然，該以何作答呢？

孫盛踏前一步，向著牆內深深揖手，隨後朝著右邊青衣侍從稍稍作拱，溫談笑道：“若先生未歸，可否容我等，入內拜見鮑夫人？”

“華亭美鶴……”

褚裒靠著一株歪鬆，用樹枝搗泥，邊搗邊笑：“天然之路難行矣，若非山中有賢侯，決然不至也！”

漁夫乾放了一聲嗓子，擺佈一顧，似有定計，笑道：“若要進此門，亦無不成。不過，汝雋譽有三，何不可之以雅，再以三問而答。”

鮑仙姑？！

室中響起三個聲音，劉濃聞聲而怔，隨後緩緩抬眼，漁夫麵含淺笑，髯毛上則掛著一枚魚刺；身著翠色對襟襦裙的年青俊婦笑容盈盈，麵色微驚。但是，第三人呢？為何不見！莫非誤聽……

“瞻簀，妙哉！”

突地，抱樹者眼皮一陣亂翻，似有所得，附耳悄聲道：“首級，莫若……”

《莊子.大宗師》？迄今為止最具爭議的註解論釋……鋒利而對峙！

劉濃亦在極目俯逐四野之景，但見此嶺位於湖之東北，朝南而向；左倚明湖，右傍連綿青障；如果以青囊術而視，頗是聚風彙水；何況此山雖不佳，然卻視野極好，可將全部西湖一目攬儘。

劉濃眉間微凝，葛稚川之妻鮑潛光醫術高深，猶擅針術、灸術！莫非顧薈蔚的針術是從其於她？如有所思間，已踏至院口籬笆處，有兩名青衣侍從靜守於前。

三人皆怔，麵相各彆！

林間不見道，四周儘是波折。青綠叢中，二十餘名刀客正朝著山顛蒲伏默行，間或有橫枝欄路，亦不敢抽刀而斬，皆謹慎翼翼環抱而過。更不敢行正道，恐為人所知，隻得沿著山背漫爬而上。

側首，眯眼。

“鏘！”

抱壇者伸指一靠嘴，裂嘴默笑：“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褚裒同意，遂命大部侍從守在山下，隻攜兩名武曲上山。

褚裒眉頭微皺，孫盛眼睛淺眯。

“噓！”

……

聞言，褚災與孫盛齊讚。

褚裒怔住！

褚裒點頭笑道：“原是漁夫！”隨後便低下頭，持續搗泥。

劉濃奇了，忍不住的伸手指了指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