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
劉濃由心的笑著,跳下車轅,疾步迎上,揖手笑道:“見過祖言兄,我正欲前去虎丘,怎地,祖言不去?”見他拿著酒壺猛灌,又道:“晨初喝酒需得少量!”
郗鑒放目極視,模糊瞥見火線綠意當中,浮著一頂青冠,心中一動,笑道:“嗯,此琴不拘於形,已具魂矣!士瑤兄,怎地不見令兄陸中正?他身為吳郡大中正,此等人物,應酌情予拔也!”
郗鑒眉尖顫了兩顫,歎道:“唉,僅此一次,此次雅集為上巳節之續,屆時顧、陸皆有女郎前去、共行詩賦、辯雅、清談,汝可莫要自驕。下去好生歇著吧,不成練字過晚,謹慎傷眼。”
劉濃回身一看,隻見那豎木被本身劈得傷痕累累,驀地一愣,隨後曬但是笑,說道:“昨日已去,就算稍有不快,此時已然儘無!”
冇頭冇腦的一句話,讓劉濃廢解,遂笑道:“本日既不是正式鄉評,多數便是各自隨便行雅,有甚好謹慎的?”
如此知音,何覓何求?
“你!!”
陸納笑道:“隨我下車,稍後便知!”
有人笑答:“陸侍中過獎,令嬡纔是文姬劈麵矣。”稍頓,再問:“侍中,可知火線鳴琴者是誰?”
陸納揚著酒壺,大聲笑道:“哈哈,瞻簀,欲往那邊啊?”
“嘿嘿……”
“不對,七哥琴亦如書,意在不羈,行琴之時專注於起伏;此琴,曲風極古,變更之時,若行雲似流水不著陳跡,不會是七哥。掌簾,我要看看……”
兩輛牛車出城西,轉北直奔虎丘。一起上,二人輕語漫聊,陸納說些吳郡雅趣,劉濃是個很好的聽眾,常常他說至出彩之處,必定讚道:“妙哉!”
“哦!”
車左傳來一聲嬌問,車伕曉得自家小娘子之意,把車趕到火線,簾門儘張,暴露大紫深衣的顧芸蔚,她雙手疊在腰間,俏聲道:“擅專善於,人皆有知。然,特長為精,極致是雅,精雅之事可觸類而旁通,一朝得之,一朝悟之,皆可明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