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四十七章 世有豪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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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邁撫掌而喜,身邊女婢知意侍上酒壺,其痛飲不竭,待得酒熱耳梢時,俄然捉著嘴巴一聲長嘯,嚇得棲林之鳥四飛。

不知何時,陸納已入室中,歪著身子靠著矮案,邊品詩邊喝酒,眼睛時亮驟閃,每品到佳處時必定大悶一口,最後竟拍案讚道:“瞻簀,這便是汝言:棄繁華而歸樸素乎?此詩字句雖簡,卻實在意味深長啊!恰如這酒,初飲似火燎,徐悶而下喉,不消三分便已蘊滿胸懷;覺得竭儘,焉知稍一回味,卻可再蕩三圈……”

張邁打斜一望,眼睛一亮,拍掌讚道:“好高雅的院子,若能於此歌頌、醉舞,豈不美哉?”

隨後回身,揮手笑道:“瞻簀,徹夜,我們秉燭夜談,詠詩……”

“劉郎君,好詩。”

扳談?是你在談,我在聽。

劉濃笑道:“極好,隻是居之稍怯!”

說著,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表示劉濃扣問。

院名“雲胡”。

曾有人笑其嘯醜,他則笑道:汝也嘯個,恐連驢鳴亦不如爾……

聲音脆中帶軟,極是奇特。

“瞻簀,這,這詩……”此時,陸納亦品出味道來,瞪大著眼看向劉濃,秀長的眉飛揚欲出,滿臉的不成思議,尚藏著模糊約約的龐大味。

“怯甚?”

言畢,就刀而魂絕!

陸納挑簾而出,朝著院落一個揖手,目光撩向半空,負手笑問:“美在何矣?”隨後不待人接話,又道:“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為何本日卻聞清越作驢鳴也?驢是驢,鳴是鳴,驢鳴非驢亦非鳴,敢問歸何矣?阮步兵乎,何其悲也!”

辯論?!

劉濃見其為本身遴選是的那月室,而他則居了青室,正正恰合情意。漫眼四闊之際,突聞得院後傳來一陣清揚的笑聲,不由心生獵奇,轉目投去。

陸納微微一愣,心機稍轉便已知其意,笑道:“昔日虎丘,瞻簀曾言:心正則詩正!這滿園中,就屬這院子和小妹居的“君歸”院最好,你我皆非俗士,何必為避風雨而自掩其形?莫作紛憂,我們就在此地徹夜暢談!”

陸納眉尖一挑,正色道:“院子是個死物,建得再妙亦不過是刀工;瞻簀風儀絕秀,但存候居,亦好讓這些死物沾得些雅色。”

劉濃受其激昂,縱身而出,附而歌之:“儀北辰以葺宇,實蘭室而桂宮;撫玉衡於樞極,運萬物乎掌中。伊天道之剛健,猶時至而必衍。日罔中而弗昃,月可盈而不闕。襲覆車之軌,笑前乘之去穴……”

俄然,陸納猛地一拍大腿,麵呈驚詫。

啊!!

“小娘子,彆蕩太高哦……”

後院梨樹下,抹勺在陸舒窈麵前揮動手。

陸納酒入三分,滿臉微紅恰適意,歪著嘴巴笑答:“華亭美鶴久臥芥叢,故,不知天下之鳥矣。在吳郡張氏有個塌貨,其有三寶……”

陸始淡然笑著,眼底卻埋冇著得色,這些個郎君家世雖不若陸氏崇高,可亦屬中上門閥。特彆是那帶著美婢的張邁,乃與竹林七賢阮步兵(阮籍)齊名的張翰之族孫,江東四大朱門,顧、陸、朱、張,這張氏雖排在最末,然亦不成小覬矣!心道:前年陸氏聚遊時,阿父責我不擅交友,現在這張邁遠道而來,總可挽補些吧?嗯,阿父過兩日便至,那幾個美婢屆時得尋個處所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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