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一百二十四章 君心且勞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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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非同彆朝,乃是北地世家共立,北地世家南渡時。不但帶來大量的人才還跟著無數的部曲,而堂堂帝室竟無軍權在手!縱觀東晉一朝,幾次北伐,數次兵變,所仗皆是世傢俬軍。軍府,軍在府中、府在軍中,便是此理。

劉濃淺笑不語,相互心照不宣。

張邁大笑,劉濃淺笑。

秋風捲起落葉撲簾而入,車軲轤輾碎滿地金黃。車轅上的李催麵帶淺笑,來福輕巧的揮著長鞭。鞭聲遙遙傳入弄巷中。

悠長光陰靜,無事亦蹉蛇。

它法?另有何法?劉濃淡淡一笑,將手中細竹悄悄一擱,揖手笑道:“賢人有言: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人生不滿百,若非惜身以養性,六十有幾人?”

(未完待續。)

據劉濃所知,王敦初次行反時。藉著誅殺刁協、劉隗,以‘清君側’為名,沿著長江揮軍直下兵臨建康,想取司馬氏而代之。但因朝臣世家狠惡反對而未成行,便將司馬睿軟禁至死。第二次反時,因紀瞻引進了郗鑒的兗州軍,郗鑒主動反擊與王敦戰得不成開焦,頃刻間。諸多張望者見勢紛繁起軍支撐明帝司馬紹,最後活生生把王敦給拖死了。

先是與李催一道至蕭氏紅樓拜訪蕭然,前幾日,李催與蕭氏管事聯絡甚暢甚愉,來而不往非禮也,劉濃天然得親身前來謝過,奉上琉璃茶具、墨具、酒具各兩套。

劉濃天然不敢應戰局勢所趨,誰敢逆行,定會被輾得肢離破裂。是以,他隻敢對紀瞻言:假定如有強軍,指導紀瞻本身去思考,從而引進郗鑒。而郗鑒是必定會揮軍進江東,此舉可順手賣紀瞻一個情,何樂而不為呢?

紀瞻越想越衝動,攬著銀鬚繞著長案盤桓,目光時明時暗,嘴唇開闔不聞聲。劉濃知他在想甚,此時也不便再行多言,因而深深一個揖手,告彆拜彆。

張邁等在道口,腳邊蹲著那隻烏黑的小狗,一人一狗的目光儘皆投於桃林夾道中。他是代表江東張氏的誌願,應王導之邀前來會稽學館肄業,故,落腳與各項所需皆由王氏供應。昨日,劉濃便遣人送來名帖,將於本日前來拜訪。

周顗也是眉頭舒展,說道:“建軍乃大事,切不成操之過急,即便要建也需正名適理。不然,你我恐將成為晉室之罪人矣!”

張邁好似聽懂了它在叫甚,虛虛踢了一腳,嚇得小白狗疾退數步,而後竟然人立而起,朝著張邁與劉濃抱著兩隻前腿,作揖。

自蕭然紅樓而出,主仆二人麵色皆喜。

諸事紛雜,美郎君安閒以待,將千裡而來的陸氏兄妹送走後,青牛憨啼不斷,牛車四出,月衫青冠浮動於山陰城中。

劉濃半眯著眼,諦視著麵前之人,笑道:“但憑心中所思,但暢心中所欲,便為步兵之象!”

“哈哈……”

張邁飲了很多酒,撐著一張硃紅之臉,笑問:“何為步兵之象?”

桃花巷並無桃花,穿巷而過,再行半裡方纔得見一片爛金連綴成海。暮秋時節,昔日桃花早已乾枯,現在桃葉爛作金黃。

沿江兩岸,競相廝殺。

此時,一聲長啼響起,青牛挑著彎角,踏著金黃落葉,拉出紋著暗海棠的車廂,緩緩行來。轅上的白袍看著遠處等候的一人一狗,裂嘴一笑,抖了一記空鞭。

當時,莫論世家還是布衣的壽命都短,六十以上便是稀缺,如紀瞻這般活了七十歲的更是鳳毛麟角。而王敦已經五十不足,偏又極是縱慾,軍府中單是歌姬便有上百,何況還一心想要造反,思路定然煩躁難寧,天然分歧養身之道。他尚能活多少年?隻要晉室敗得不是太慘,那些持勢張望的世家們不免會心動。此消彼漲之下,拖死王敦大有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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