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一向喝酒作樂沉醉於絲竹管樂之聲中的王平子卻冷誚著道了一句:“剛纔叔寶也說了,物不過彼,物不過是,凡事都有兩麵性,潘安才情卓絕也好,輕躁奉承也罷,都是各為其主,誰又曉得他真正的內心是如何想的呢?孫先生造如此下作的謊言,就不怕有朝一日,也還施彼身麼?”
孫子荊更是在世人的怔忡當中大笑出聲,歎道:“本來小公子讀的是莊子,齊物論裡的這句話竟另有這般觀點,我孫楚本日可算是受益匪淺了。”言罷,又對王濟低聲道,“你這個小外甥不錯,好好培養,將來必成大器,不然,送給我當門徒,如何?”
衛家一門漂亮,就如許被小人給殘害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倒是王衍站起了身來,朝孫秀長身一揖,非常謙恭的道了一句:“舍弟年幼,放肆無禮,還忘先生勿怪,孫先生大丈夫處世,心胸開闊,又何懼彆人之謊言,夷甫還是很賞識孫先生之才調的。”
公然,衛玠非常愧然的站起家來道了一句:“剛纔我講錯了,請先生勿怪!”見王濟也在驚詫的看著他,又低聲的喚了聲,“孃舅……”
衛玠必然是不曉得這一層啟事的,以是他也不明白孃舅為甚麼會不喜好潘安,乃至冷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