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醫皆嚇得大汗淋漓,雙腿痠軟,一年青太醫顫聲說道,“皇上無妨在官方貼出佈告,凡是能醫治皇後沉痾者,則重重有賞,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再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許江湖中會有世外高人聞聲而來,大力互助。”
……
如果她是他的災害,那他甘心甘心接管宿命的循環。
堆棧中,隻剩下鬼怪和連暖,鬼怪抱著劍淡淡的掃了連滄月一眼,那一眼翻飛過萬種情感,終究化為一句簡短的問候,“冇事了?”
楚墨言掀起幔帳,看了看阿誰容顏儘毀的女人,那一道道傷疤如同烙在他的心底。
鬼怪掏了掏耳朵,總算是清淨了。
禦無雙淡淡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隻是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成一個誇姣的弧度,晚風吹過,衣袂飄飄,彷彿時候就此定格。
世人皆傳西楚大帝文韜武略,卻宮中隻要西楚皇後一個女人,獨見他對皇後用情至深。
……
楚墨言掃視了太醫一眼,冷冷的聲音中埋冇著濃烈的肝火,“寡人要你們何用?一個個的竟然如同廢料普通,連一個女人都冇法醫治。”
連滄月帶著王大丫來到了禦無雙在北甸落腳的堆棧。
幾名太醫低頭,戰戰兢兢的跪在冰冷的空中,誰也不敢昂首與君王對視。
禦無雙和豆豆返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天空中滿盈著紅霞的光暈,全部大地都蒙上了一層暖暖的色采。
鬼怪愣了一下,他的臉上乃至呈現了一片緋紅,他將頭方向一邊,“這是我承諾過你的事情,也是我應當做的。”
紅燭泣淚,燭火閃動,隻是阿誰女人卻一動不動的躺在繡著牡丹的床第之間。
王大丫卻裹著棉衣坐在鬼怪的身邊聒噪不斷,“鬼哥哥,你喜好吃甚麼?哎呀,你的棉衣破了,讓我為你補綴一番,鬼哥哥,你故意上人了麼?鬼哥哥,我……”
很久,柳貞甄收回視野,感慨或許隻要連滄月才配得上如許的男人。
禦無雙與連滄月相視而笑,一股暖流繚繞在兩人的心頭。
月明星稀,蟲休鳥息,四週一片沉寂,馬車的轆轆聲在小道上顯得非常的高聳。
“嗯。”連滄月點了點頭,她抬眸望向鬼怪,儘是竭誠,“感謝。”想必在她分開的這段時候,鬼怪冇少照拂了豆豆。
豆豆看到連滄月的那一刻就像是一隻歡愉的小鳥,撲棱棱的飛了過來,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扭轉成一個斑斕的弧度。
一個冷如冰,一個熱如火,恐怕難以擦出甚麼火花。
世人噤若寒蟬,終究一個白髮蒼蒼的太醫顫抖的說道,“皇上,皇後的傷勢太重,怕是迴天無術了,皇上還是……還是早些為皇後籌辦後事吧。”
禦無雙伸手撫摩著連滄月的精美的容顏,他有些微涼的手指將她的眉眼形貌,眉若遠山,眼若秋波,鼻若鵝脂,唇若花瓣,美的不成方物,冷的若水中淨蓮。
連滄月從馬車裡走出來,輕聲戲謔道,“她也是一片美意。”
話音剛落,隻見楚墨言絕美的臉上囊括著翻滾的戾氣,他一字一頓的咬牙道,“既然迴天無術,那你們都同皇後陪葬可好?”
連滄月拍了拍連暖的肩膀,對他報以淺笑。
“好。”連滄月與禦無雙達成分歧,固然鬼怪,與禦無雙技藝都是極好的,可如果楚墨言撕破臉皮,派出千軍萬馬,他們恐怕也很難抵擋,畢竟這是北甸,是楚墨言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