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咬牙切齒道,“這統統還不都拜皇後所賜!若不是你將我擄掠於此,我如何會墮入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楚策端起茶水,混著苦澀滑入喉嚨。
一雙溫熱的手將她攙扶起來,溫潤的聲聲響起,“郡主這又是何必呢?我還是那句話,留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那先生現在可有退路?”連滄月淺淺而笑。
木蕭蕭滿臉淚痕,一頭栽在了雪地裡,彷彿冰雪也冇法將她滿身的氣憤燃燒。
楚策一襲玄袍背手負立,他緩緩的轉過身來,孤傲的俊顏冇有一絲的波瀾,他彷彿對連滄月的到來並不料外,他撫了撫豆豆的發頂,“乖,你先出去玩吧,我與你孃親有話要說。”
楚策勉強的辯白道,“成大事者不拘末節!”
長劍入鞘,人也走遠,隻留下漫天的冰雪,將那筆跡一點一點的覆蓋。
連滄月疏忽楚策的暗諷,淡然的說道,“先生感覺楚墨言如何?”
“如果先生情願,我可覺得先生購置四進四出的宅院,美人舞姬順手召來,讓先生舒舒暢服的保養天年。若先生仍舊有雲遊之誌,待小兒出師之時,我可覺得先生換一個新的身份,做一個閒雲野鶴如何?”
楚策感喟一聲,“北甸我怕是回不去了,隻能雲遊四海了。”
楚策揚起衣襬翩然坐下,“那與我何益?”
“楚先生住的可還風俗?”連滄月將手放在火盆上烤著,彷彿拉家常普通。
楚策閉目深思,很久,他感喟著端起茶杯,將杯中茶一飲而儘。
“先生既知楚墨言的為人,為何就冇有想到,你所謂的雲遊四海隻不過是癡人說夢?如果先生邁出這西楚皇宮,怕是早已經被楚墨言的人分屍了吧。”
連滄月淡然的說道,“若不是將先生的背景徹查一番,我又怎能放心的將小兒拜托於先生呢?”
……
木蕭蕭驀地將禦階的手甩開,滿眼仇恨的看向他,“還不都是你的餿主張!”
楚策轉過身來,嘲笑道,“你就不怕我幫你教出一個背叛西楚的太子麼?”
“郡主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若不是郡主動心,我又如何能勸得住郡主呢?”禦階低眉含笑,和順的將木蕭蕭身上的冰雪拂落。
“我不過是敬慕先生的才調。”連滄月拱手一拜。
連滄月將茶飲下,喉頭的苦澀暈開,垂垂的,一絲甜美在蓓蕾繚繞,她不由讚歎道,“好茶!”
楚策眉宇微蹙,“北甸天子胸懷大略,多有戰略,但是……”
楚策微微一甩袖,臉上儘是肝火,“不管你提出甚麼前提,我都不會承諾的。”
連滄月添了幾塊烏柴炭在火盆中,火舌變長,大殿內氤氳著暖和,“我隻是戀慕你的才學,想讓你傳授小兒,彆無他意。”
“哼!你休要假惺惺的!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對你一點用處都冇有了,你何必奉迎我。”木蕭蕭忍住眼中的淚水,將頭偏開。
“皇後開出的前提公然誘人。”楚策嘲笑道。
“這並非是個死局,郡主何必妄自陋劣?”禦階淡然的說道。
豆豆恭恭敬敬的朝著楚策一拱手,便走了出去,門關上了,將殿外的風雪隔斷。
連滄月接過他的話,侃侃而談,“但是他向來生性多疑,奸刁多端,雖胸懷弘願,但卻愛用狡計,以求得漁翁之利,算不上一個光亮磊落的君王。”
楚策微微側臉,臉部線條繃緊,他不再籌算理睬連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