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流殷切的看著芸兮,眼底沉著些慚愧,神采卻又更加果斷起來。
門就要翻開時,壯碩的女子咬牙,忍著痛道:“王爺,你速去速回。這門隻能從內裡翻開,樂百隻能在此等你一刻鐘,再晚,這大火可就要吞噬統統了。為了千亀殿,我樂百雖不怕死,可不能叫外人看出端倪來。”
碧流呢?
壯碩的女子帶著端王,謹慎翼翼的穿過兩條火道後,到了一條死路。
“碧流,再次謝過王妃。”彷彿是交代完了壓在心中的大事,碧流的神采立即頹靡下去,竟然連笑都勉強不了。隻要那滿含謝意的雙眸,傾瀉出她的感激。
密室雖在地下,但現在悶熱的短長,淡薄的氛圍,更加的令人難以呼吸。洛軒感覺有些心塞,衣袍上的水給人一種沸騰的錯覺,腳下的步子確切一刻也未曾停頓。
關雎宮,西苑。
祝大師女人節歡愉!
芸兮未曾多想,隻是擔憂碧流,便馬上應下了。
這一聲乾啞刺耳,芸兮卻雙眼一亮,哭的更加澎湃,喜極而泣。
雙眼裡都是板滯,她的背上充滿鞭傷,也不到被鞭了多少下,向來自認骨子硬的她忍不住的昏了。不是她太不爭氣,隻是真的太痛,皮開肉綻深切骨髓的痛。
洛軒呼吸一滯,心中仇恨,該死的皇後。
帶她出去!這是他現在獨一的設法,除此以外不做它想。
樂百的話,他是曉得的。若他一刻以內不能帶出芸兮,照著火勢,恐怕就衝不出去了,她如果死在密室的入口,他們又死在內裡。以皇後和育林謹慎的性子,必然會起疑,定會暗中細查細作的下落。
洛軒渾身濕透,捂著口鼻,毫不害怕灼灼的火龍。他微微眯起了眼,前麵有一個身影,半側在一塊石壁旁避火。這個時候還不出去避火的,該是安排來的帶路人。
碧流感遭到芸兮的行動又笑了,隻是笑的更加吃力了。
碧流悄悄的躺在地上,身下之地積了塊血泊,她側著頭,慘白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王妃,不必難過,碧流也隻是個奴婢罷了。”
果不其然,來人看清洛軒。從狹小的空間中出來,此人是個身材略微有些粗暴的女子。她拿出了一塊刻有亀的紅色令牌,朝洛軒點頭表示跟本身來。
“碧流。”芸兮忍不住的哭了。
“碧流無所求,隻但願王妃,今後能多幫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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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內裡著火了。”碧流有氣有力的道,半闔著眼看著芸兮,“王妃你昏疇昔不久,那幾個嬤嬤就鎮靜的衝出去了,說是起火了。”
她抬眼看去,碧流充滿臟汙與鞭痕的臉上,掛著淺淺的淡笑,一如初見時可親的模樣,隻是卻了紅潤的赤色。
雖無性命之憂,恐怕也要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