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浣兒說完,瞥見那名侍女還木愣愣的站在一旁,她氣得柳眉倒豎,怒道:“快去傳太醫啊!傻站著乾嗎!快去快去!”
中間站著的侍女忙上前清算桌上的茶水,然後,那侍女悄悄地“呀”了一聲,“殿下,您的手……”
她的嗓音輕且軟,彷彿天上綿軟的雲朵,搭在他衣角上的手指卻攥得更緊了,像是一小朵收攏了的蓮花,緊緊地攥著,像是怕一放手他就不見了。
那灰衣小廝跑得很急,紅著脖子喘著粗氣道:“公、公子……呼,老、老爺讓你去見他。”
倒是一向埋著頭的小少女,聞聲侍女剛纔收回的低呼聲以後,又抬開端來,悄悄往祈墨的方向瞄了一眼。
、獨、家、首、發
他對著壽兒安撫地笑了笑,然後才轉頭看向祈墨,臉上笑意微斂,“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攪了。”
紀子箏瞥見來人,俊臉上的笑容刹時消逝得無影無蹤,眸光沉了下來。
他朝祁墨扯了下唇角,微微一笑,祁墨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然後她小幅度地搖了點頭,往紀子箏的方向挪了一步,小手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角,小聲道:“不消了,感謝……”
帳篷大小跟一座小型宮殿差未幾,高高的用沈香木撐著,內裡掛了三層帷幕,格式曠達寬廣。入了帳篷,地上鋪著厚厚柔嫩的地毯,一應安排俱全,裝潢豪華都麗,銀龕裡摻著香料,全部帳篷中滿盈著一種暖和緩煦的醉人氣味。
壽兒坐在繡著金線的軟墊上,神采蔫蔫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壽兒被他的眼神嚇到了,驚駭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倉猝低下頭去,又開端裝鴕鳥了。
帳篷裡,一旁站著的侍女們全都垂首應是,紛繁魚貫而出。
壽兒略微放了心,然後就被祈浣兒挽了手,半拖半拉著朝著身後的金色帳篷走去。
見他回絕,祈浣兒神情間有些絕望,不過很快規複如常,偏頭看向壽兒:“壽兒,你呢?留下來多玩一會兒嘛,傳聞這裡有很好喝的奶茶呢!”
就在氛圍有些對峙不下的這時,祈浣兒看了一眼祈墨,然後對壽兒說道:“壽兒,既然紀公子有事,那你乾脆就留下來跟我玩吧!”
……至因而在看誰,還說用麼?
桌麵上,茶水四濺,想來剛纔的那聲響就是從這兒收回來的。
可惜祈浣兒這時已經挑選性失聰了,跑得跟風一樣,轉眼就不見了,留在那簾帳微微擺動……
她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動了幾下,漸漸地鬆開了攥著他衣角的手。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祈浣兒忙彆開眼,視野偶然間掃過祈墨手邊的那張紫檀木浮雕桌案。
壽兒小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她趕緊放下杯子,起家想追出去。
祈浣兒冷靜嚥了口口水,謹慎翼翼地問:“皇兄……你如何了?”
男人右手上纏著的紅色紗布上濺到了滾燙的茶水,暈染出一片濃淡交叉的暗色……
他收回視野,剛好撞進一雙深不成測的鳳眸中,紀子箏心頭微微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
聞聲好喝的奶茶,壽兒果然躊躇了一下,不過也隻是那麼一小下。
那神采……可駭得祈浣兒都不敢細看。
祈浣兒天然也瞥見了,她猛地倒吸了口氣,擰著眉毛吃緊走到祈墨麵前:“皇兄,你手如何樣?傷口有冇有被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