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雲指導了他回客房的路，就要拜彆，風懷舞一時情急，大聲喊道：“林蜜斯，感謝你。你還冇有問我的名字呢。”

風懷舞不置可否，抽出腰間短笛，笑道：“禮尚來往，這隻笛子是先父所贈，我現在送給蜜斯，不，送給你。”

一彆十年，不說蹤跡，連靈魂也未曾入夢，素素，你不再愛我，竟連恨也不屑嗎？素素，低呼著這個名字，一揚手，畫卷翩翩落向桌旁的火盆，火苗騰地升起，吞噬著梅林、六合和阿誰心心念唸的女子。

真是白搭嗎？他看看手中的花瓣，舉到鼻端聞一聞，笑容浮上臉龐，不是冷，不是邪，倒有些癡。

風懷舞既驚她的身份，又驚她的靈敏，竟能猜到貳心中所想，不由得冷上麵孔，施禮道：“本來是莊主蜜斯，失敬。多有衝犯，請勿見怪。”

暗香更濃，風懷舞不覺有些癡了。俄然發明這暗香分歧於天然的花香，順勢滑出三丈遠，這才昂首。林素雲不知甚麼時候返來，站在那邊，嘴角含笑，眼波流轉中帶出幾分戲謔靈動。

烏黑的夜裡，已經歇息的人們從睡夢中驚醒。林家各處都著了火，人們惶恐失措地跑到院中，籌措著救火，卻不明不白地身首異處。火光中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若隱若現。

少女發明瞭他，卻旁若無人地持續跳舞。他摘下腰間短笛，以曲相和。少女停頓一下，彷彿有些詫異，但是在淙淙流水的笛聲中，她很快忘乎以是，縱情地旋舞。

林素雲見他前後旁若兩人，也學他拱手回禮，道：“本來是風公子，久仰。素雲幼年，還望諒解。”

少女臉上的緋紅一閃而過，眼睛仿若天上的寒星，一眨一眨，笑道：“我喜好跳舞，爹爹逼我練武，我就偷偷跑出來跳。你可要為我保密。”

林素雲美目流轉，笑道：“你情願平生為我吹笛嗎？我這個傻丫頭，待的久了怕你會嫌棄。”

林素雲走到他麵前，把花枝遞上，風懷舞伸手接過，偶然中碰到那玉般的小手，臉一下子飛紅，幾近失落梅枝。

中間的梅林中有動靜，他側眼看去，下雪了嗎？還是白梅的花瓣全落了？漫天一色的白，紛繁揚揚，霏霏灑灑。

望不到頭的梅林在飛雪中怒放，層層點染，如雲似霞，又如一團團燃燒的火焰，將陰霾降落的天也染成紅色。梅林邊上，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回眸凝睇，她的麵龐看不清楚，但是風韻綽約，氣度高華，那一種冰清玉潔，賽過飛雪寒梅，清絕麗絕。

林素雲早已消逝在轉角處，留下目光呆直的風懷舞。半晌，他大呼一聲啊呀，他忘了記出入花圃的途徑，明天是白搭工夫了。

接下來的幾天，風懷舞就在園中教林素雲吹笛。偶然林素雲翩然起舞，風懷舞從旁相和，偶然林素雲吹笛，風懷舞在一邊聆聽。曲舞相和間，直忘了人間恩仇。

風懷舞大笑道：“你若稱傻，天下也冇有聰明人了。”俄然凝目而視，“平生太短，何如。”

風懷舞耗儘儘力節製本身不去搶救，眼睜睜看她滿身變亮，收回不成逼視的光，頭髮四散飛揚，然後一點點變暗成灰，消逝在火中，他的臉也一點點變的慘白。

林素雲側頭想一下，說道：“本來你是跟蕭遠蕭大俠一起來的阿誰武林新秀。爹爹誇你悟性好，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