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壞也畢竟是它的親孃呢。”易舒道。
第二日兩人起了個大早,本日是他們書院開張的第一天,公然剛過辰時,書院門口便來了好些個領著孩子的爹孃,易舒和小七把前廳改成了書堂,擺了好多張小桌小椅,大門一開,易舒便號召著孩子們進屋坐好。
易舒稍有些擔憂,實在說到底,小七不過也就是淋場雨,但易舒現在把小七當作心頭肉似得寵著,小七就算是打個噴嚏也能叫他不安一陣。易舒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兩趟,又看了看外頭的雨勢,便拿了把油紙傘,籌辦出門去尋一尋這小狐狸。
易舒合上門,方纔走出兩步,便遠遠的見到小七懷裡不知抱了個甚麼在雨裡跑著返來了。
易舒從速拉他進屋,拿了毛巾罩在他腦袋上邊幫他擦拭頭髮邊道:“你如何弄成如許?淋了雨不怕抱病麼?說了你很多次,總還是要謹慎些身子,你這小狐狸如何如此奸刁。”易舒嘴裡雖是念唸叨叨的,但眼裡的神情哪有一絲指責之意,清楚是滿滿的寵溺,小七咧嘴一笑,把懷裡一團不知甚麼東西往易舒麵前一舉道:“星君,你瞧我撿了一隻小狗。”
易舒一愣,定睛一看不由哈哈地笑了出來,隻見小七手裡抱著一隻小狗崽子,出世不過幾日,定是還冇斷奶,約莫底色也是白的,但渾身裹著泥水,實在看不逼真模樣,但那一張小臉皺成一團,活像個包子上的褶皺,臉上也是東一塊泥,西一塊泥,身上的外相也稀稀拉拉的,真是丟臉極了。
易舒又笑起來,看了看那小狗,約莫剛纔鬨得短長,這會兒冇了精力,半夢半醒地偶爾扭一扭,便道:“好。”
孩子們每日的課程到晌中午候就結束了,下午一群孩子便回家午歇玩耍去,有的也幫著家裡做些簡樸的農活,但林氏兄弟回家吃過午餐下午還會來書院學習一兩個時候,等他倆也歸去以後,書院裡便隻小七和易舒兩人了。
小七被易舒那一句“我也喜好你”說得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整小我軟軟的伏在易舒的背上,卻像是泡在那溫泉中普通暖和。小七勾著易舒肩膀的手倒是握緊了幾分,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易舒耳邊飄來一句蚊子叫般的“易舒。”易舒心底一酥,哄他再大聲些喚一遍,小七倒是再也不肯開口了。
小七一開端另有些拘束,不太單獨出版院的門,但先是和那林家兄弟玩得熟了,畢竟小七看起來也不比他倆年長多少,那林家兄弟偶然放了課,便會約上小七一起玩耍,不過就是鬥蟲垂釣這些個平常少年愛玩的事兒,小七起先還會轉頭看著易舒麵露躊躇,但易舒卻老是鼓動他出去玩,畢竟小七還是個孩子心機,能交些玩伴朋友也是個歡愉的事情,公然,冇過兩日,小七便上樹下地的四周亂竄了。
易舒眉頭微蹙,正在左顧右盼之際,隻聽得又是“嘩啦”一聲巨響,那豆大的雨點子便劈裡啪啦地砸下來,刹時那地便打濕了起來,屋簷上的雨水會聚成了涓涓細流,條條落下。
見易舒大笑起來,小七忙道:“星君,我曉得你嫌它丟臉,我也感覺他不如何太都雅,不過我明天路過的時候,看到它被它的娘叼著從窩裡丟出來,好不輕易爬歸去,又被丟出來,摔在地上直哭,外頭又下著這麼大的雨,我看著不幸便撿了他返來。”
易舒內心更加發笑起來,一個臟兮兮的小圓毛抱著彆的一個更加臟兮兮的小小圓毛,實在是風趣到家了,便道:“好啦,小七,這小狗一時半會兒也冇乾係,倒是你,再不去洗個澡便要著涼了。”說著便把小七懷裡的小狗抱過來,拿了條小毛毯裹了裹放在桌上,拉了小七去了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