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七喊了起來道,“如何這麼貴!”
易舒無法點頭道:“好,都聽你的。”
易舒天然是猜不出的,但是為了哄小七,天然得要往少裡猜一猜,便假裝當真想了想道:“二兩銀子有麼?”
小七話音剛落,卻聽那老闆如響雷普通的一聲大吼道:“你再說一遍!”直把小七嚇了一跳,轉眼間,便從那魚店背麵走出來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臉凶惡相,腰裡還彆著長長的殺魚刀。
過了半晌,那老闆便提著條用稻草紮好的魚過來遞給易舒道:“好了!”
“哎喲!”那老闆捂動手臂喊了起來道,“死墨客!爛窮鬼,活得不耐煩了!敢打你大爺我!”話音剛落,便是嘩啦啦一陣金屬聲,一旁的男人齊齊抽出了腰裡的魚刀,一時候劍拔弩張,易舒倒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的易舒,常日裡溫潤如玉,脾氣比誰都要好,卻會為了他起火,更不吝劫獄,為了早日救他出極北,竟是熬白了滿頭的青絲秀髮。
這日小七算了計帳,約莫是書院的生源昌隆,支出要比他們本來想的多出很多,小七手裡拿著一把銅製的小算盤,劈劈啪啪的一打,便眉開眼笑起來,又把他藏在床底下的財寶箱拿出來數了數銀兩,公然是一分不差,真是又歡樂又對勁。
易舒點了點頭,兩人剛籌辦拜彆,俄然一把油膩膩的長秤桿猛地一下戳了過來,攔在易舒身前,易舒見那秤桿直插過來,卻控著身形冇有閃身躲開,那秤桿便劃過易舒的肩臂,在易舒潔淨整齊的長衫上留下一道油印。
“你!”小七眉毛一挑,正要與那人實際,卻被易舒拉住,頓了頓道:“也罷,那便買吧。”易舒說著便悄悄拍了拍小七的肩,從袖裡掏了一兩銀子出來遞給那老闆,那老闆接了那銀兩在手裡顛了顛,嘲笑一聲拿著魚回身遞給身後的伴計道:“去殺一下。”
(不要想歪了!)
那老闆拿起一個網兜,一下便撈了那魚出來,放在手裡顛了顛道:“四斤半,算你一兩銀子。”
易舒瞧他財迷的小模樣也笑了起來道:“那這錢要如何花呢?”
可易舒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嘴角緩緩地劃起一個都雅的弧度:“嗯,小七。”
“嗯,我也喜好你。”
實在順慶往北十裡地便有一條大江,叫做青江,上遊有個極大的湖,叫做望湖,這一湖一江便是這塵寰最大的淡水河道。青江有一條支流,流經順慶城,便是此人間都城馳名的氿水河了。氿水河與青江平行往東流,不遠處便又彙入了青江,再往東便入了東海。有如許的大湖大江,照理來講是不缺魚的,但不知為何,相山鎮的魚市上來來去去便是這幾種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魚了,而本日到此地一看,才發明本來那些個鮮美的魚,在這家店裡都能找到。
小七皺了皺眉,撅著嘴輕聲咕囔道:“這是欺詐。”
隻見易舒倒是眉頭跳了跳,小七也眼尖,叫道:“老闆,這不是我們先前挑的魚!”易舒方纔挑的那條魚,玄色的背脊上有些暗紅色的斑點,而這條倒是尾部有些黃色的斑點,小七再一細看,那魚鰓的色彩卻已是暗紅色,清楚是死了好一會兒的魚了,這老闆極其可愛,趁殺魚的時候做了手腳換了死魚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