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剛始終擔憂沈複璁有二心,怕其半夜跑去找宋際告狀,調兵把本身堵在客店裡圍殲。
……
王淵四人正在保養兵器,宋公子竟然就來看望了,還特地牽來一頭健碩毛驢。
紮佐土司把穿青寨定為“人寨”,即是要斷穿青人的根底,大師被逼得隻能以死相抗。
除了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又怎不記宋公子的好?
關頭時候,千萬不能掉鏈子!
而對於轄外生地,則常常以部族、村寨為單位,同一征收賦稅和徭役。
“吾怎能跟家祖相提並論,不敢當,不敢當。”宋際謙善非常,內心卻樂開了花,他從小崇拜的就是祖父。
等宋際分開雅舍,宋炫才嘀咕道:“這個憨貨,讀書都讀傻了,隨便幾句話就能打發。還是宋家嫡長孫呢,可千萬不能讓他擔當家主之位。”
幸虧沈複璁誠懇,也就半夜起來撒泡尿,其他時候都在矇頭大睡。
到了宋昂暮年,水東之地安居樂業,竟不複有任何兵變呈現!
就連袁剛都為之佩服,抱拳說道:“宋公子,你讓我想起宋昂老爺,他對我們山民是真好啊!”
宋炫又略微點頭:“可惜感染匠氣,缺了幾分蕭灑韻致。”
在宋昂統治水東的數十年間,固然也產生過多次兵變,但大抵上趨於安樂清平。每當有兵變產生,宋昂都是剿撫並舉,過後峻厲懲罰激起民亂的土司,並且還減餐深思本身的不對。
宋際指著毛驢,抱拳笑道:“沈兄,山路盤曲,須有代腳之物。此驢隨吾數年,甚是靈巧,本日就贈與沈兄了。”
因為,紮佐那位土司官,想把穿青寨定為“人寨”。
日子略微過得下去,哪個小民情願造反啊?
“叔父,你看這字。”宋際獻寶似的,將沈複璁寫的那頁紙拿出來。
土司轄地屬於皋牢統治,朝廷不希冀收多少賦稅,隻求每年補助的賦稅少些,彆隔三差五搞出兵變就行。
一個四十歲擺佈的儒生,正品著香茗悠然讀書。他見宋際出去,放下書籍淺笑道:“無涯,你如何有空來這裡,不去四周馳驅建社學嗎?”
他昨晚連酒都不敢喝,硬要跟沈師爺睡一間房。
儒生名叫宋炫,字廷采,乃宋昂季子,宋際和宋靈兒的幺叔。此君被譽為“洪邊三宋”之一,不修科舉文章,耽於詩詞歌賦,喜好跟漢家讀書人來往。
在宋然的殘暴統治下,宋氏下轄十二長官司,起碼一半已被逼到造反邊沿,三五年以內必然要鬨出大事。
“人寨”屬於徭役定性,即賦稅能夠少收乃至不收,也不消再服其他役種。但是,“人寨”必須每隔數年,就為土司長官進獻男女青壯,充作仆從,生殺予奪,不得過問。
這宋公子不但幫他們買書,幫他們落實戶籍,還請沈複璁擔負教諭,把寨中讀書孩童都安排到宋氏族學。昨晚又是請吃請喝,安排留宿,連兩端牲口都照看好了,一大早還跑來贈送代步毛驢。
因為逼迫穿青寨的是紮佐土司,並非宋昂本人。就像小民被贓官貪吏所害,不能抱怨天子一樣,更何況事情鬨大以後,天子還命令拔除徭役、免稅五年。
這公然對了宋炫口味,喜道:“那位沈朋友,看來詩文成就頗深,或可請來參議一二。”
如此一來,穿青人既仇視宋家,又對宋昂心折口服。
宋炫當即斥責:“汝治《禮經》二十載,就不知長幼禮節嗎?吾為叔,汝為侄,竟為一本詩集而起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