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笑問：“漢武帝即位之初，朝堂大臣情願奮進嗎？漢武帝連兄弟都壓不住，不時有竇太後霸道乾政。而陛下大權獨攬，大明之皇威，遠勝漢武帝多矣。若以象棋舉例，漢武帝手裡隻要兩車，而陛下則車馬齊備。”

司禮監跟內閣對接，代表天子措置政務；禦馬監則跟兵部對接，代表天子措置軍務。

“真的合道嗎？”王淵詰責道，“衛所之製已廢弛多時，軍田被肆意侵犯，小兵多淪為耕戶。他們平時過日子都難，怎會跟陛下一心？而北方數省百姓，因馬政、糧政停業者多，不但不想打蒙前人，反而殺官起事對抗朝廷，百姓們又跟陛下一心嗎？”

朱厚照變得心煩氣躁，把碗碟推到地上摔成粉碎，氣呼呼說：“我不想跟你發言，你且去！”

朱厚照問道：“王二郎能夠搏虎？”

李能解釋說：“照顧此牌的外官，可隨便出入豹房。”

汗青上，跟朱厚照兵戈的小王子，應當是蒙古複興之主、成吉思汗第十五世孫、蒙古可汗——達延汗！

李能本來不想跟王淵交友，見到此牌，當即撒腿跑過來，滿臉笑容道：“恭喜王相公。”

張永與劉瑾的衝突，便是禦馬監與司禮監的衝突，也是西廠和東廠的衝突。

王淵雖冇讀過《明史》，但也對朱大將軍的事蹟有所耳聞，答道：“蒙古小王子。”

孫子說，兵戈要舉國同心，高低一誌，便可同生共死而不懼危難。

“彆何如了，”朱厚照活力道，“我曉得國庫空虛，若這時跟蒙古小王子開戰，連朝廷雄師的糧餉都湊不齊。”

“漢武帝具有文景兩朝堆集的國力，都不敢直接跟匈奴開戰。而是先免除百家、獨尊儒術，推行公羊派大一統、大複仇理念，在武功上同一軍民的思惟。接著又行三銖錢、半兩錢，鼎新貨幣軌製，以堆集朝廷財力。”

王淵又問道：“陛下可知漢武帝？”

並且，禦馬監還要辦理牧場和皇莊，賣力運營皇店，與戶部分理財務，並且率領西廠，植物園和象房也趁便歸禦馬監辦理。

王淵拱手道彆，隨口問道：“不知中官貴姓大名？”

朱厚照沉默。

朱厚照笑道：“當然讀過。”

半上午，是天子的早膳時候，王淵也跟著在植物園吃了一頓。

從朱棣那會兒便是如此，傳聞還養太長頸鹿。這些並非朱厚照本身搞出來的，曆代天子有閒心都會去植物園逛逛。

朱厚照哈哈大笑，揮動著筷子說：“有朝一日，本將軍要親率十萬雄師，與蒙古小王子在邊關決一死戰！”

換成彆的文官，隻聽“親率雄師”幾個字，就必定衝動得跳起來，土木堡之役曆曆在目啊。

朱厚照對王淵的反應很對勁，他憤然道：“蒙古小王子殊為可愛，年年犯我大明邊關，本將軍欲效太之故事，將那些蒙元餘孽完整掃清！”

植物園裡一共七隻虎，有東北虎，也有華南虎。而朱厚照親手養大那隻，恰是在植物園裡出世的，他偶爾過來扔幾塊肉罷了。

朱厚照帶王淵來到皇家植物園，指著籠子裡一隻老虎說：“喏，那隻虎便是我一手養大。”

朱厚照說道：“道者，令民與上同也，故能夠與之死，能夠與之生，而不畏危。大明苦於邊患久矣，百姓皆欲除此患，本將軍撻伐蒙古小王子恰是合道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