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將金貂帽戴上，也不顧帽子上的血汙。又吹號鳴金，調集眾將，當場聚兵盤點步隊，又打掃疆場收殮兩邊屍身。

至於蒙古那邊，共收殮七千多具屍身，主如果被火力齊射轟死，以及在山穀中踩踏而死。彆的，生俘韃子千餘人，緝獲戰馬四千餘騎。

北直隸固然冇人敢扯旗造反，但盜賊卻各處著花，乃至京郊都有鬍匪幫襯。

王淵笑道：“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現在是大明打了敗仗，能夠順勢威脅，若朵顏三衛不交出大寧城，就出兵攻打他們！即便如此，朵顏三衛也必定不肯虧損，以後便可提出讓各部送來宗子，作為質子留在北京入國子監讀書。”

隻要收回那邊，就能將遼東、河北、宣府聚成一片，計謀意義近似河套之於西北。

“不敢，此帽本就該獻給陛下，”王淵一本端莊的拍馬屁說，“若非陛下批示恰當，以九五之軀臨危穩定，將士們又如何能獲此大勝？”

朱厚照點頭說：“朵顏三衛靠不住，降而複叛，叛而複降，如何能夠讓出大寧城？”

群臣怕天子再次開溜，一向死盯著不放。

“錢錢錢，又是錢，”朱厚照一聽就煩躁得很，“提起兵戈就冇錢，朝堂諸公是乾甚麼吃的？朕要他們有何用！”

此事傳播出去，天然是王總督不為美色所動，而寺人魏彬則成了無恥小人。

王淵說道：“吾隨軍弟子當中，有一人喚作孟康，秀才功名，還未婚配。明日，吾親身給他們做媒，魏大監就不要再說了。”

魏彬這死寺人最扯淡，為了彌補裂縫，竟然送來一個美女，是從韃子手中救出。魏彬說：“王總製，此女姓樊，乃朔州富戶之女，家住朔州城外。樊氏百口皆為韃子所殺，隻剩她們母女二人，殊為不幸，還請王總製照拂。”

王淵早就摘下帽子揣在懷裡，現在拿出來遞給朱厚照：“陛下，這是蒙古小王子的金貂帽。”

轉眼便至十一月中旬，朱厚照賴在大同府不肯走了，任憑如何勸諫都不管用！

魏彬賠笑道：“孤女寡母，便回朔州又如何？產業遲早被同親侵犯，到頭來還不是淪落風塵。王總製若能收下，也算救了她們母女二人道命。此女絕色，或因戰事告急，至今還是完璧之身。”

不過是因為天子要兵戈，征調了很多民夫，又搜颳了無數糧食。河北農夫活不下去，隻能化身盜賊，這模樣還如何持續兵戈？

帽子固然沾滿血汙，朱厚照卻越看越喜好，說道：“這頂帽子我要了，用一千畝京郊良田跟二郎互換。”

朱厚照、王淵、江彬、張永等人，被安排在縣衙住下，其他將領皆住在城外虎帳。

朱厚照拿出一副輿圖，指著朵顏三衛的地盤說：“蒙古小王子已除，朕想順勢光複大寧都司！”

“王總製思慮全麵，鄙人佩服之至，就不叨擾了。”魏彬難堪退下，不敢再拉皮條。

班師前去應州城，應州知州當即前來拜見天子，並構造城中富戶犒勞雄師。

王淵把禮品全都收下，視貴重程度而回贈。這個邊將送的，轉送給阿誰邊將，禮品還是那些，隻不過換了個仆人。

一番拉攏豪情，江彬贈送一匹寶馬，並且是從疆場上緝獲的，也不知原仆人屬於哪個韃靼首級。

王淵笑道：“隨時派錦衣衛盯著，若真有此等質子，也必然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