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官麵上的支出,至於私底下有多少外碼,那不在我們的會商範圍。
“呃……”獐頭鼠目軍官撚著下巴上三兩根山羊髯毛沉吟不語。
“行行行……你是爺,我們大夥都服侍著!”曲章安倒是拿得起放的下,當下隨口命人封了路,連路人顛末都不答應,生恐打攪了搜腸刮肚的石雲開。
“天然是送平壤的,鄙號‘日升隆’專做平壤至奉天一線,鄙店主和貴軍豐大人也是交好的……”固然石雲開一身短褂的民人打扮,那管事倒也不敢怠慢:“比來海麵上不承平,不但有日本人縱橫自如,另有幾股海匪也出冇其間,眼看戰事將近,鄙店主也是想在平壤多囤些物質,想著待戰事一起,也好略儘綿力共襄盛舉……”
“這我不管,你出的主張讓我們大夥返來,那就要你去掃尾。”曲章安也是病急亂投醫,乾脆耍起了惡棍:“話說石家小子你如何就剩了十四個銅錢?莫非你明天去窯子裡宿醉了不成?那家的女人過個夜能要十兩銀子?你是被神仙跳了吧!”
“曲爺,有下落了。”石雲開冇心機聽管事唸叨,回身就喊曲章安,這但是二十兩啊,恰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石雲開隻要張張嘴就能拿到,實在是令人戀慕有加。
石雲開彷彿是找到了破局的關頭,卻還是如拂曉前的黑暗中看不到那一絲曙光,隻能抱著腦袋持續在街中苦苦思考試圖抓住那一絲靈光。
等等……商賈!
“快快讓開,誤了爺的大事,爾等可擔待得起嗎?”這一聽就是有家有院的,要不不會這麼橫。
曲章安作為哨官重新銜上說是千總,一個月能拿到的銀子也是屈指可數,至於這幾位獐頭鼠目軍官、肥頭大耳軍官、以及前伶人軍官,一年能拿到的餉銀也比二十兩多不了多少。
“還過夜呢?我那十兩銀子還冇有暖熱,就被我爹收去了,就給我剩了十四個銅錢的壓腰錢,早上連個羊湯都喝不起……”提起銀子,那就是一把酸楚淚,石雲開還在哀歎他的爭霸夢。
船這個東西,隻要有銀子就能找到,要想不花銀子就找到船,那但是難如登天。
都到這時候了,另故意機打趣,曲章安這心臟也不小。
不要說現在是戰亂時節,海麵上已經不甚安靜,就算是承平時節,十四個銅錢也不敷租船,連一小我去平壤的船資都不敷。
十四個銅錢想要在這當口去租船,那就是癡人說夢。
二十兩,如果對這個觀點比較陌生,那麼參照此時各級軍官的俸銀可見一斑。清製,陸軍提督月俸紋銀二百一十七兩,總兵月俸一百六十八兩,副將月俸九十八兩,參將月俸六十二兩,及至淺顯兵勇,綠營兵一等月俸紋銀二兩加米三鬥,二等月俸紋銀一兩半加米三鬥,三等月俸紋銀一兩加米三鬥……
綜上所述,二十兩是個甚麼觀點也就呼之慾出了。
“你且漸漸講來……”前伶人並指如劍,很有幾分想要搭台唱戲的打動。
“嘶……”肥頭大耳軍官倒抽一口冷氣,想來是被羊肉這兩個字勾起了饞蟲。
“哈哈哈哈……隻要你小子再給老子出個主張,解了這燃眉之急。老子就再賞你十兩銀子,準保不讓你爹給你再要去。”曲章安仰天打個哈哈,隨口再次許下重諾:“二十兩!隻要你小子幫老子搞到船,老子就賞你二十兩銀子,羊湯甚麼的隨你喝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