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北風陣陣，兩人不曉得在河邊站了多久。

聽著他們口中的“承平、亂世”，6承空一眼望去，街上世人都是歡天喜地的模樣，可他腦海裡卻總想著那南崗疆場的場景，總也忘不了被囚禁在汙臭營帳裡的日日夜夜。

“隻盼著你能過上幸運的日子……”

“我送送你吧……”

纔沒走多久，6承空的左腿就已經麻。他懶得去管麵子，隻是強提起氣，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冇走幾步，已經使不上力，隻得停下來，

深夜的街道又規複了昔日的沉寂，6承空與鐘離若一起朝她府上走去。

6承廢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眼神恍忽著，口中唸叨：“我在這個天下上，我姓6，我就是6聖先人，這是射中必定，我不能放棄，我也毫不會放棄！”

鐘離若見6承空仍站著不動，回眸一笑道：“天冷了，快歸去吧。”說完回身領著碧兒朝府中走去。

鐘離若還覺得6承空冇從疆場的波折裡回過神來，勸說道：“承空，傳說怎能當真？天下姓6之人千千萬萬，又怎會滿是‘6聖先人’？承諾我好嗎？再也彆上疆場了。”

鐘離若前些日子就差人探聽到了6承空的遭受，此時看著他滿臉鬍渣的失落模樣，那裡另有昔日那番‘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剛纔聽著他自言自語念著那詩，便已明白他現在的苦楚境遇。

6承空終是見著了這朝思暮想之人。現在，站在花燈之下的她，竟是越來越美。

過了好久，6承空纔開口問道：“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不就是這裡？

“那我在這個天下上，又該做甚麼？”6承空不由問本身。實在貳心頭比誰都清楚，但卻不敢再嘗試。

“你曉得嗎？我不是……我是……”

鐘離若俯下身去，抬手重撫了6承空的左腿，柔聲問道：“承空，承諾我，今後再也彆去做這等傻事了……好嗎？”

“你如何了？”

本來，你是這麼想過如許的日子。但是來歲……我那裡另有資格進京趕考？看著鐘離等候的神情，6承空隻感遭到餬口竟是這般無法。心頭被一種不著名的東西壓著喘不過氣來，哪怕本身使出滿身力量抵擋，卻紋絲不動。

是啊，多誘人的容顏，隻是……隻是本身給不了她啊！

那又何必再固執下去？

“嗯。”

“6公子，我歸去了。”鐘離若衝6承空笑著說道。

是啊，該歸去了……本來這美好的時候竟是這般長久。不知此次拜彆，何日再相逢？這一刹時，6承胡想留住鐘離若，但腦海隻要她看著花燈船時那幸運的笑容。

看著麵前的鐘離若，6承空倍感到孤傲。他俄然失了魂普通的呆笑起來，已想明白了：本來，這不是愛，僅僅是喜好。

“承空，你曉得嗎？有一年元宵節，我單獨一人坐在河邊，看著花燈船，就是這裡……直到賞燈的人都散完了，我纔回府去，我真的好想上船看看……看一看那花燈到底有多標緻，不知船頭的歌女唱的是何曲……”

行至鐘離府前，門前兩個仆人迎了上來，接下碧兒手中物品。

碧兒也清楚6承空的遭受，隻是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此時見天氣已晚，便走上前去，說道：“蜜斯，時候不早了，該歸去了。”

隻聽人群中一人問道：“這上聯是‘龍燭鳳燈，灼灼光開全亂世’，下聯有誰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