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點頭領旨,對著宮門細聲宣道:“宣柳相國進殿!”
“喝酒就免了,如果然如公子剛纔所說,聖上能赦免這些官兵,我等將士還應當感激令尊大人,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是出城要緊!”
柳逸玄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老兵,問道:“叨教,王太尉的公子你可見過?”
柳逸玄好言勸道:“門外的敗軍中有一名是鄙人的老友,他隨軍出征,九死平生返來,我必然要到城外驅逐他!還請將軍通融一下,給小弟行個便利。”
這時卻見城樓上走下一員小將,問道:“誰要出門啊?”
守門小兵對那員小將回道:“嶽都頭,這位非要嚷著出城,說是相國度的公子!”
“愛卿平身吧!愛卿口稱‘罪臣’,不知何意啊?”欽宗道。
“臣覺得,這些將士雖打了敗仗,但還能回到汴梁等待聖上發落,足見他們的一片忠心,聖上應當饒他們一死!”柳安國道。
柳安國料定朱太師必定會主張將他們斬首,便又說道:“軍法當然首要,但民氣豈能不顧?這些將士家中皆有長幼,他們幸運保住一命,冇有死在金人手中,卻要死在聖上手中,你讓他們的妻兒長幼如何接管?這是陷聖上於不仁之地也!
柳逸玄道:“我有急事,我要出城!”
這時中書令張公公走上大殿,悄悄附在欽宗耳旁低聲說道:“皇上,柳相國在殿外求見。”
柳逸玄緊緊的給了他一個擁抱,說道:“彆說了,我都傳聞了,還記得臨行前我給你說的話嗎?我讓你必然要活著返來。這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你我合法芳華幼年,何愁他日不能建功立業?生命是貴重的,我們不能為了那昏君…那聖上丟了性命!
老兵指著身後道:“少將軍就在那邊的長亭下,我帶你去吧!”說著就往那邊走去。一群兵士圍觀著,緊緊跟從而來,想看看他到底是來乾甚麼的,也想探聽一下城裡的動靜。
“子純賢弟!是我啊,我來接你了!”柳逸玄遠遠的喊他。
“甚麼軍令?你們這兒你聽誰的?我是柳相國的公子,我要出城,快叫你們的頭兒過來!”柳逸玄大吵大鬨起來。
欽宗天子的一席話,讓朱太師啞口無言,又有吏部尚書上前奏道:“此次出兵太原,乃是柳相國極力主張,此次兵敗,柳安國也難辭其咎,望聖上明鑒,罷了柳安國的相位,以正朝綱!”
欽宗天子向來愛民,他雖無雄才大略,也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事理,便說道:“柳相國言之有理,朕雖無太祖之才,也知這‘得民氣者的天下’的事理,那就給他們一個待罪建功的機遇!”
太原一戰,殿帥府太尉王簡領兵十萬,卻被金人七萬雄師殺得大敗,王簡自知極刑難逃,引頸自裁。王子純本想跟父親一樣,馬革裹屍而還,卻被他父親的部將救起,他畢竟才十九歲,正值芳華幼年,又是王家宗子,若也以死賠罪,那王家一門豈不是完整就式微下來。
朱太師看到欽宗一言不發,遲遲不準他們的奏本,便又奏道:“聖上,此次王簡出征太原,大敗而回,不但冇有解太原之圍,反而更加激憤了金人,如果金人因為此戰而大肆進犯中原的話,那我大宋就永無寧日了啊!如此罪惡,若不重罰,恐朝中大臣不平,全軍將士也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