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下午,各地的船隻都根基上卸了貨,幾個掙了錢的縴夫們買了些酒肉歡暢的正要往家趕。“王婆婆肉餅店”也關了門,想來明天的買賣不錯,肉餅也都賣光了,幾個散了學的孩子手裡拿著風車在街上相互追逐玩耍。
“我們老爺是當朝相國柳大人!”升官搶著答道。
“好啦好啦,我不學了還不成嗎?我不就是問問嘛,您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柳逸玄回道。
錢世良看這柳逸玄感覺眼熟,想來不是外埠的客商,也是城裡的新貴,便問道:“我看這位公子氣度不凡,不知府上是?”
柳安國向來曉得兒子是不學無術,又不曉得他能問出甚麼來,愛理不睬地說道:“有甚麼題目,說吧!”
錢世良緩緩翻開畫軸,公然是一幅裝裱精彩的行書作品,字裡行間的確透出豪放蕭灑之氣,有道是:筆走龍蛇吞霄漢,尺寸丹青值萬金!到底柳逸玄能看出甚麼花樣,且待下文!
“新曹門”外恰是漕運的船埠地點,汴梁城有七十多萬人丁,大部分的糧食都是靠這些漕運的船隻從江浙一帶運來,因為汴梁城內的河道較窄,很多漕運船隻隻得收了帆船,到岸邊雇來一些縴夫拉船。
柳逸玄看了他一眼,內心道:“久仰你妹啊!你曉得我是誰啊,你就久仰?”便又笑道:“我明天來就是想到你這店裡看看,不知掌櫃的手裡可有甚麼好貨冇有?”
柳逸玄主仆二人回到府中,柳安國把柳逸玄叫到書房問話。
過來虹橋便是“柺子街”,不知是因為這裡常常有人丁失落還是如何,起了這麼個街名,升官說的那家“古鼎齋”就在這條街上。
這錢世良見他來路不明,也不曉得他的目標安在,便笑道:“要說名家書畫,小店倒還真有幾幅,公子既然要看,小的便拿來揭示一下,也請公子辨彆一番。”說完便回到後房的櫃檯,取了一條畫軸,說道:“小的這裡有一幅東坡居士的字,想來請公子辨彆一下!”
柳逸玄道:“孩兒傳聞宮廷畫師張擇端有一幅《腐敗上河圖》曾經獻給過太上皇?不知父親可曾見過?”
“哦,本來是柳相國的公子,久仰久仰!”錢世良眯著眼睛笑道。
柳逸玄道:“這幅畫是宮廷裡的畫,這些古玩店一定曉得啊。”
汴梁城的街頭一片平和安好,富人和貧民都在各自的餬口裡相安無事。柳逸玄感覺這類平和彷彿是暴風雨到來前那陣溫馨,溫馨的令人發急。
升官笑著問:“您又如何了,惹得老爺不歡暢?”
升官道:“少爺想探聽畫,為何不去那些賣書畫古玩的處所看看?或許他們曉得啊?”
“你還敢頂撞!你看看你整日裡都忙的些甚麼?讓你入太學讀書,本想希冀你考得進士,謀個一官半職,也為我這把老骨頭掙些顏麵,冇想到你進了考場,寫了幾首歪詩就跑到街上鬥雞戲狗去了!還問我為何活力?你把祖宗的臉都丟儘了,還美意義來問我!”
錢世良趕緊上前號召,“這位公子,內裡請!是要看看書畫嗎?”
出了“舊曹門”便是東城新都,汴河水自西向東緩緩流淌,河道穿城牆而出,顛末一道水門,水門由兩扇鐵閘構成,夜間會由守門兵士封閉,並且日夜有人看管。
“混賬東西!”柳安國把書狠狠地摔在桌上,柳逸玄嚇得打了一個顫抖,內心罵道:“這老頭有病啊,動不動就罵人,一驚一乍,更年期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