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春季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到冰冷的地板上,讓柳逸玄垂垂展開了昏黃的睡眼,這幾天他實在太累了,在昨夜單獨飲光範夫人送來的那壺老酒以後,柳逸玄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柳逸玄悄悄走到門口,從門縫裡往院子裡窺測了一番,他見小廝升官正坐在院子口的門檻上和幾個仆人談天。這夥仆人見柳逸玄昨夜酣醉一場以後不再鬨騰,反倒輕鬆了很多,他們幾個又在院子裡的偏房裡等待了一晚,恐怕柳逸玄夜裡逃了出去,明天早上又見屋裡冇甚麼動靜。就隻好守在門口閒談談天。
柳逸玄出世時,柳安國在杭州外任,範夫人遵循故鄉風俗也釀了幾壇酒,本覺得等著柳逸玄高中狀元的時候拿出來喝,誰想到柳逸玄並不用心宦途,在國子監裡唸了幾年書連個舉人也冇考中,無法這幾壺好酒就冇了用處。
柳逸玄快步跑出來本身的小院,然後直奔馬棚,將本身那匹青驄馬給解開,又在庫房裡挑了一杆長槍,以後翻身上馬,籌算直奔皇宮大內,禁止靈兒遠嫁他鄉,即便是明天要死在大宋,他也得再見到靈兒最後一麵。
就在柳逸玄從怠倦的就寢中復甦過來的時候,卻模糊聽到遠處傳來“咚―咚―咚”的禮炮聲,這聲音彷彿是從柳府北麵的皇城內傳來的,接著便是一陣宏亮卻又悶沉的號角聲,那號角聲“嗚嗚”響起。愁悶而降落,重重地劃過汴梁城的上空,彷彿要讓城內統統人都停動手中的事情去聆聽這段哀嚎。柳逸玄做過一段時候的禦林軍副都統,曉得這聲音是皇城儀仗隊利用的犀牛號角收回來的,這些號角本是外洋番邦進貢給大宋的貢品。普通是在嚴峻禮節場合纔會利用,前次金國皇子來訪時,禦林軍的衛隊曾在午門口吹過此類號角。
“公子,您這是要去哪啊?”那升官捂著胸口一向跟著柳逸玄的身後,見他提槍上馬,倉猝又來禁止。
另一個道:“是啊,等過了中午,和親的步隊一走,我們公子也就死了這條心了!唉。真是一對薄命的鴛鴦,本覺得我們公子會成為駙馬,誰曉得事情會弄成如許。真是造化弄人!”連連感慨。
“哐!哐!哐!”
那升官那裡肯依他,倉猝要上來抱住他,不讓他分開後院,柳逸玄抬腿一腳,便將升官踹到在地,“哎呦哎呦”地直叫。
柳逸玄哪故意機跟他們廢話,隻在門內後退了幾步,將那把紅木凳子舉過甚頂,然後快步近前,朝著那桐木門板狠狠砸去,隻聽哢嚓一聲,那門板竟被砸開了一條裂縫,柳逸玄敏捷飛身一腳,在那裂縫處踹開一道口兒,直震得右腳生疼。柳逸玄顧不了這麼多了,他近乎猖獗地又拿起那把堅固的凳子,朝著門板狠狠掄去,隻掄了三下,那門板便哢嚓碎了,暴露一個約摸三十公分寬半米高的大洞。
升官見柳逸玄逃出了房間,倉猝上前勸止道:“公子爺,您不能出去啊,老爺叮嚀了,您不能分開府門半步!”
“冇聞聲我的話嗎,不要攔著我,誰明天如果跟我過不去,就彆怪本公子無情了!”說著竟從腰間拔出一把精美的匕首,指著世人威脅道。這把匕首本是那金國使者完顏保良的,蒲月間金兵圍城時,完顏保良受命出使,被柳逸玄戲弄了一回,還把他他這把精美的匕首截留了下來,柳逸玄見這匕首製作小巧精美,是以常帶在身上,一來能夠防身,二來能夠割肉,本日竟拿來恐嚇這些府裡的家人,讓他們不要禁止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