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人就不曉得了,兩月前是在那寺裡住著的,這會子有冇有去那裡玩耍,小人就不曉得了。”
柳逸玄這才認識到,這位張擇端畫師在北宋還算不得甚麼馳名的畫家,他暮年曾勵誌插手科舉測驗。但是屢試不中以後便改學繪畫,經人保舉才進了翰林書畫院,他在都城先是完成了那幅《腐敗上河圖》,後又畫了一幅《西湖掙標圖》,並將後者進獻給了徽宗天子,徽宗見畫中多處有暗諷朝政之意,便將張擇端貶出都城,永不任命。是以這張擇端便退出宦海銷聲匿跡。
“去哪兒啊,玄哥哥?”
這幅《樵夫飲宴圖》讓柳逸玄大吃一驚,特彆是落款“張擇端”三個字更是讓柳逸玄如獲珍寶普通。柳逸玄讓店裡的伴計取下那幅畫來撫玩,卻見這幅畫的紙質和筆墨都是較新的,並無做舊陳跡,看來是一幅剛完成不久的畫作。再來看內容,畫麵上的青山秀水之間,有六個砍柴而歸的樵夫正坐在山間的草亭下飲水、用餐,他們的飲具是幾個粗糙的陶罐和葫蘆,吃的也是些飯糰、炊餅等平常的乾糧。
那伴計看了看這幅畫的擺放位置,便曉得這幅畫屬於甚麼價位,開口言道:“公子如果喜好的話,給三十兩銀子就行!”
柳逸玄不肯跟他客氣,隻拿動手裡的那幅畫前來問道:“掌櫃的,這幅畫本公子甚是愛好,想把它保藏起來,代價嘛,小二剛纔也跟我說了,我並無貳言,我就是想向掌櫃的探聽一下,這幅畫您是甚麼時候收來的?是在那裡收來的?”
但是張擇端的寶貴之處就在於他把目光放在了平常百姓的身上,他讓打柴的樵夫、搖櫓的船伕、拉縴的縴夫、趕車的車伕、田間的農夫、街上的販夫走狗、店裡的掌櫃伴計、青樓的丫環歌女、乃至和尚羽士三教九流都能夠成為畫裡的配角,從這點來講,他是一個寫實主義的畫家,他隻畫他能看得見的東西。以是他傳播下來的那幅《腐敗上河圖》既具有藝術代價,也具有很高的史學代價。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隻見裡間走出來一名打扮儒雅手拿摺扇的中年男人出來,柳逸玄料定這便是店裡的掌櫃,這掌櫃中等身材,細眉小眼,看年紀也就四十五六的模樣,一見有客人登門趕緊笑容來迎。
“小二。你這畫是從那裡收的啊?”
“哦,那你掌櫃的呢?勞煩請他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向他探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