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不但劉閎哈哈大笑,連他身後的侍衛和侍從也無不掩麵偷笑,程然諾氣得皺眉瞅著他,劉閎下巴微微抬起,笑得腰上所繫的玉墜也來回碰撞叮噹作響,“溫婉的婉?哈哈,這個字送給你姐姐程雨寒倒還差未幾,給你可真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啊,你還是持續叫頑女人吧。”
靶子中間的一點紅,在刺眼的陽光下如同一朵素淨的赤色之花,濺起一片奪目標色彩。
程然諾雙手抱肩,氣得臉頰鼓得圓圓的,“哼,真不曉得我那裡惡劣了,齊王殿下您也和大師一樣笑話我。”
程雨寒又笑了,“不是啦,你忘了中學時候學的李清照的那句詞:瑞腦銷金獸。”
兩人隻短短的幾句話,隨後竟麵麵相覷,獨剩下相互無儘的溫馨,程然諾孔殷地攥緊手,但思來想去腦中竟隻要一句想說的話:“前次的事情……”
程然諾放下翻開的弓,她兩眼放光地望向身邊的劉閎,微哂道:“要我說啊,比起惡劣的頑字,我倒感覺溫婉的婉字更合適我,殿下您說呢?”
聽著程雨寒的問話,程然諾冇吭聲,她隻是緩緩轉脫手中小巧的薄片,晶瑩剔透的薄片在燈光下愈發透明,程然諾摩挲著冰冷如玻璃的小薄片,她放在鼻翼前輕嗅了下,一股甘苦芳冽的暗香刹時襲來。
程雨寒瞧程然諾半晌不言不語,方笑著持續說道:“瑞腦就是冰片香樹的樹脂,不管是在東方還是西方,向來都被視為珍品,當代都是給皇室和貴族享用的。”
程然諾雙手緊握成拳頭,她短促喘氣著,漸漸回過甚望向劉閎,他站在奪目標水晶燈下,一對眉毛如弦月般輕彎下來,嘴角噙著一絲淺而溫和的笑意,他因笑而微睞的眼睛,一對和順的黑眸澄淨敞亮,仿若觸手可及的天空。
程雨寒亦迷惑地瞧向程然諾,隻瞧見她指尖捏著一個小如指肚般的玻璃薄片,“塑料片嗎?”
聽到這話劉閎不由笑了,他堆滿笑意的眼角不經意掃了程然諾一眼,“哦?看來程女人是不喜好本王賜的字了,那不知程女人喜好哪個字?”
劉閎姿勢嫻雅,漫不經心的從箭筒內拈了一支箭,他接過侍從遞來的牛角弓,瞳人在眼中微微一動,聲音彷彿風平浪靜,但卻埋冇澎湃,“那不算這件事,你說有哪個大師閨秀年方十八還尚未出嫁?”
瑞腦在程然諾的手中漸漸扭轉,可當轉動到一個角度時,程然諾的手微微一顫,她眨了眨眼,在敞亮的燈光下,他周身像披髮著陽光般,遠遠地望著她,嘴角還是揚著暖和的笑。
“香爐?燒這個東西?”程雨寒兀自喃喃著,她也放到鼻前輕嗅了下,“哦,我曉得這是甚麼東西了。”
在宿世的天下裡,周遭雖產生了竄改,而他的笑容還是。
他還是淺笑著凝睇她,“小頑女人!”
“中意的夫君?那你看本王如何!”劉閎直視著遠處的靶子,他話音剛落地,俄然鬆開弓弦,電光火石般,這枝白翎箭去勢如風,“哚”一聲深深透入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