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程然諾淺聲輕問。

“冇乾係，就算是朋友的體貼，此次也換我來儘力，把朋友變成戀人。”劉閎說罷，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絲絨盒子，內裡是一條頎長的鉑金項鍊，他不等程然諾開口，已將項鍊穿過她的長髮戴在了她的脖頸上。

程然諾策馬緩行，馬蹄踏在柔嫩的草地上，載著她安穩的向前行走，草原上有條潺潺的溪水流淌而過，溪聲淙淙，在陽光的暉映下，如同細碎的星子散落滿活動的河水，彷彿狹長的銀河普通。程然諾所騎的白馬輕鬆一躍就跨過了溪流，隨之身後也傳來馬匹噠噠的蹄踏之聲。

另有宿世虛無的幻象……她曾得出結論，統統人的此生都在重蹈宿世的覆轍，宿世裡他是喜好她的，是要娶她的，她覺得此生也會必定如此，但她錯了，在幻象的最後，劉閎終是離她而去，隻留下阿誰名喚李臨江的男人與她緊緊相擁。

鄢靈均又咬了口手裡的黃瓜，再次收回清脆的哢嚓聲，嘴角卻儘是奸笑，“情味賓館唄！”

“你擔憂我？”劉閎臉上散開風景霽月般的淺笑，他的唇是熱的，他的手是熱的，他的胸膛也是熱的，渾身瀰漫的無窮暖和將程然諾團團包裹。

程然諾卻俄然打斷劉閎的話，“我曉得，阿誰戴兔八哥麵具的人能夠底子就不存在，要麼是我認識不清楚，要麼就隻是個夢。可我之前一向覺得你就是他，以是等我想清楚的時候，我才發明，實在我底子就冇喜好過你。”

程然諾微蹙眉頭，一字字輕聲說出口來，可她話音剛畢，身後卻響起李臨江近若天涯的沉聲，“也說不定等的是阿誰與你有婚約在身的鬍匪頭子。”

“另有甚麼？”劉閎孔殷地攥住她的肩膀，他的力量大得，手指都恨不得陷進她的肩膀中。

“真不要臉啊，誠懇說你是不是常常和白夜去？”程然諾氣得將抱枕砸向她，但鄢靈均卻奇妙一閃，刹時躲了開來，柔嫩的抱枕在夜色裡滑出拋物線，瞬息飛向了窗外。

身後的李臨江離得不近不遠，間隔剛好能聽清程然諾的話音。

在彆人宿世的幻象中，她雖轉動不得，隻能如氛圍般，追跟著配角的身影挪動，但起碼能環顧四周統統人的麵孔和環境，但在本身宿世的幻象中，她卻彷彿變成了宿世本身的一雙眼睛，極目卻隻能瞧見宿世裡本身所看到的統統。

鄢靈均與程然諾對視一眼，不由噗嗤一下同時笑出聲來。

“然諾，你胡說甚麼？莫非你喜好我，就隻是因為我救過我，就隻是覺得我是阿誰戴兔八哥麵具，乃至底子不存在的人嗎？”劉閎的情感有些衝動，平日裡待人暖和如沐東風的他，現在竟顯得患得患失，他難以置信地緊緊攥住程然諾的肩膀，程然諾被他晃得五臟六腑都糾結成一團，但她卻掙紮著持續說：“我說了，我對你的喜好，隻是因為你救了我，又可巧誤覺得你是他，可說到底，我對你連少女期間的懵懂心動都不能算，我隻是感激你救了我，隻是對拯救仇人的一種崇拜，另有……”

她垂下苗條的眼睫，用水蔥般的指甲漸漸摳動手裡的蟒皮鞭子，“哼？他愛娶長安的許蜜斯還是張蜜斯都與我何乾？可你竟如此問我？莫非我日日閒坐在城頭，等的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