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捲起的毛衣領還是蓋著程然諾的半張臉，但她卻眯著眼睛笑看向他，“甚麼為甚麼？你是我男朋友啊，全天下最有目光的人了，這些都是理所該當的！不過如果我的網站做大做強了，今後我賣力贏利養家，你賣力洗衣做飯刷碗，也能夠哦。”

危鈺怔了下，他漸漸低頭接遠程然諾的臉龐，他眼中似有微波泛動，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柔，“你說你要嫁給我，給我生孩子？”

程然諾笑嘻嘻地依偎在危鈺的身邊，瞧著他當真地遴選新奇蔬果，他固然看似冷酷，但每逢有人緊瞅著問他是不是程然諾的男朋友時，程然諾總能看到危鈺不美意義到發紅的耳根。

汽車在一陣奔馳中駛入這座被河水環抱，沉寂了千年的幽幽古鎮，固然內裡北風砭骨，吹得埋在衣服毛領中的程然諾臉頰微紅，但她還是鎮靜地揮手指著，“看，快看，那家的臭豆腐特彆正宗，我每天放學，下了船都要去吃一串，另有那邊……”

他的舌尖同她纏繞著，她不自發地踮起腳尖，危鈺的手順勢繞在她的身後等閒攬住她的腰肢，她同他一點點輕啃著對方，彷彿在孜孜不倦地吞噬著相互熱烈的呼吸。

或許因為天冷，在外的人並未幾，但見到程然諾的每一名大爺大媽，都會以大嗓門親熱地問道：“呦，諾諾你返來啦？這誰啊，你男朋友啊？”

危鈺認得，她臨摹的是永樂宮壁畫，畫中28宿、12宮辰等無數天姿絕美的玉女在畫中栩栩若生，整幅氣勢不凡的畫作恍若令人置身美好的瑤池，不由發思古幽情。

“你媽媽誇我餃子餡拌的好。”危鈺笑望向程然諾。

“你笑甚麼？”危鈺推著盛了滿滿一車簍的蔬菜，斜睨著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的程然諾問。

“咦，人呢，是不是去裡屋了？”程然諾自言自語地嘟噥著。

“我客氣一下你如何還承認了？你應當說小敬愛，你一點都不重，都瘦得我心疼啦！”程然諾捏聲捏氣地說著，正要抽脫手來，危鈺卻驀地將她的手又塞回本身口袋裡，他一隻手騎車，另一隻手攥著程然諾的手放在本身口袋裡，嘴上雖是生硬地反覆程然諾的那句，“哦，你一點都不重，都瘦得我心疼啦。”

危鈺點頭道：“出自馬致遠的《山市晴嵐》，寫的是山間老景，但一筆一景，倒曲直中有畫，看似寫景實則寫靜。”危鈺側頭瞧向一臉含混的程然諾持續道：“你媽媽必然很喜靜吧？”

“好，記著了。”程然諾眨眨眼睛，滑頭一笑。

程然諾皺了皺鼻子，“你還甚麼都會呢。”

“比如？”程然諾咬了一大口鮮美的餃子，中間的母親聽不見他們的對話，隻是在一中間用飯邊看著他們淺笑。

“往左拐，對對對，就是前麵那家店，停停停，到了！”在程然諾的批示下，危鈺將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危鈺下車去瞧，見這間店與彆處商店並無二致，房屋樸實淡雅，青瓦覆蓋而成的雙坡屋頂，梁檁椽柱上儘是細緻的雕花彩繪，門楣上懸著兩盞古韻的八角小巧掛燈，中心是一個黑漆的店招匾額，上麵用鎏金繪出三個字：晴嵐閣。

危鈺的問話尚未說出口，程然諾就扭頭瞪向他，“對了，我這睡了快一天你如何不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