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七尋此次能免於和親,全賴王爺主動請纓上陣,於情於理,七尋都應當相送。”
鳳七尋依言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花茶,隻覺暗香淡雅,在齒頰邊流連很久,不由出聲獎飾:“的確是好茶。”隻可惜她向來喜好的是祁門紅茶,喝不慣其他的味道,隻不過她冇有表示出來罷了。
不知如何的,聽到韓慧蘭說她想要成為岐王妃是一種期望,她的心底驀地就掀起了難以平複的波瀾。她抿了抿唇,語氣倔強的反問:“敢問皇後孃娘有何不成?我現在待字閨中,雲英未嫁,岐王爺正妃之位亦是一向空缺,我為何不能嫁給他為妃呢?”
她有力的委頓在地上,淚水從她尾部上挑的眼角簌簌落下。世人皆言當朝皇後迷戀權貴,丟棄了相戀多年且青梅竹馬的七皇子,嫁給了即位為帝的赫連燮,但是冇有人,冇有人曉得她的無助和捐軀。赫連燮拿他的命做威脅,說她入宮之日,便是放他歸去邕南之時,她還能如何挑選呢?
暖閣的門翻開又關上了,韓慧蘭俄然發瘋般把桌上的茶壺杯盞都掃在了地上,惡狠狠地說:“我如何會曉得?嗬,我當然曉得!我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相依相伴了十數年,他的眼裡內心有並且隻要我一小我,他不會愛上彆的女子,絕對不會!”韓慧蘭踉蹌著站起家,扶著一旁盤鳳的柱子,嘴唇顫抖地說:“灃,我忍辱負重的等了你那麼多年,終究比及你羽翼飽滿了,隻待你君臨天下,我便再也不會分開你,你不要也不能愛上彆人,灃!”
韓慧蘭放動手中的杯盞,好似不經意的垂眸問道:“本日岐王爺遠征蠻夷,傳聞你去了城門送行?”
暖閣裡安插高雅精美,每一處的安排都能看出極致的用心。韓慧蘭屏退了擺佈的奴婢,讓鳳七尋攙扶著,兩人一起坐到了矮榻上。她並冇有直接開口說話,而是先自顧自的端起描金的杯盞,淺啜了一口熱茶,才淡聲道:“嚐嚐,這是本宮最愛好的杭白菊,味道不錯。”
瞧著女子清麗的容顏,那上麵明豔照人的含笑有著傲視天下的本錢,難怪就連向來冷心冷情的他都動了心,對鳳七尋幾次三番的保護。
都說皇宮裡耳目浩繁,就算是看似不起眼的事情,都能夠引發軒然大波,公然不假。鳳七尋走出禦書房冇多遠,便瞧見了劈麵走來、被宮娥仆婦簇擁著的皇後孃娘韓慧蘭。她穿戴珊瑚紅的雲錦織緞襖,內裡罩著同色的銀鼠皮的大氅,綰的一絲不苟的髮髻上斜插著九尾鳳的步搖,妝容精美的五官在美豔之餘,亦不乏皇後的嚴肅,端的是儀態萬千!
韓慧蘭端倪一凜,語氣冷了下去,“那你想要甚麼?堯國三皇子的和親你不要,煜兒千方百計的賜婚你不要,你莫不是想要岐王妃的位子?鳳七尋,你未免也太期望了吧!”
鳳七尋這平生最受不得的,大略就是彆人的冤枉和輕視了吧!
“夫君是一個女子要對其拜托畢生的人,如果隻是對勁便能夠,那天然簡樸很多。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謝娘娘。”
“娘娘。”鳳七尋驀地出聲打斷了韓慧蘭,眸光安靜的說:“我本日已經向皇上說瞭然,我不會嫁給太子殿下的!”
韓慧蘭纖手微抬,“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韓慧蘭喚她柔嘉郡主,而不是七尋,便已經在偶然中拉開了兩人的間隔。鳳七尋這般聰明的人,又如何會不明白她的企圖和她話裡深藏的含義呢?但是她還是一臉純良的笑了笑,語氣不解的問:“娘娘,請恕七尋癡頑,不明白娘娘話裡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