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裡的篤定,不由讓臻兒放下了心來。
“郡主。”丫環的聲音在內裡響起。
“好啊!你解釋啊!我也很獵奇到底是甚麼樣的苦處,能讓你甘心拋夫棄子,把我們十足丟給另一個女人!”
她氣憤,她悲傷,她難過,她冷眼看著那些虛假的人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就像是一個旁觀全部天下的局外人,又像是一個被全部天下所丟棄的孩子。
“見見再說吧!”
“夫人既然來了,為何不以真臉孔示人呢?”她坐直了身材,淩厲的眸光落在了麵前啞嬸被粗布袒護的臉上,語氣極淺的問道。
鳳七尋在乎的不是啞嬸是不是過來替鳳九夜討情,她在乎的是過了這麼久,啞嬸被燒傷的臉應當已經治好了吧,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終究能夠肯放心中的疑問了?
“能讓皇上送的脫手的東西,能差到那裡去?”鳳七尋含笑著挑眉反問。
鳳七尋策馬拐太長街今後,就緩緩放慢了速率,任由馬兒漫無目標的走著,而她臉上方纔輕鬆調笑的神采也垂垂收斂了下去。她並不是一個長於透露本身豪情的人,特彆是重生以後,在陌生人麵前,她都是一貫的淡淡的模樣,就算有偶爾的情感顛簸,那也是在她所能答應的範圍內的。
翌日,鳳七尋斜倚在暖閣的貴妃榻上,神情慵懶的睨著爐鼎中嫋娜的熏香,不由得光榮赫連燮賜給了她這麼一座新奇的府邸,纔不至於讓她在分開雍王府後無家可歸。
但是今晚她卻失控了,她本應當淡然的麵對世人對鳳九夜的討情,然後一字一句的把全數都駁斥歸去,讓他們無話可說。
啞嬸抬眸回視著鳳七尋,半晌過後,她才伸手解開了蒙臉的巾布,一張無缺無損的臉龐呈現在了鳳七尋麵前,讓她本就因為嚴峻而攪在一起的雙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此時現在,冇有母女久彆相逢的高興,冇有捧首的痛苦,有的隻是如同橫亙了一條銀河般寬廣的冷酷和疏離。鳳七尋自嘲的笑著,眼淚節製不住的從眼角滑落,蜿蜒在她清麗若蓮的容顏上,絕美卻也淒豔。
不會的吧!鳳九夜如果把握了她的生殺大權,應當會想儘體例折磨她至死的――就像上一世一樣。當她懷著等候,等候鳳九夜能夠顧念一點姐妹交誼,放過她,放過她獨一的孩子的時候,獲得的倒是更深的絕望。
鳳七尋拈起一塊點心,漫不經心的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過不了幾日,父親便會親身來接我回府。”
“小七,你聽我解釋。”
“小七……”啞嬸啟唇輕喚。
“小七。”啞嬸又喚了一聲,語氣和順且充滿了疼惜。她徐行上前,想要拭去鳳七尋頰邊的淚水,卻被後者飽抱恨意的眼神,生生阻住了腳步。
未幾時,便有丫環帶著一個用粗布矇住臉的夫人來到暖閣。鳳七尋屏退了暖閣裡服侍的下人,就連臻兒都被她打發去守門了。
“小七,是我對不起你們,不該該拋下你們這麼多年,,我也是有苦處的……”
她抓著韁繩的手緩緩握緊,眸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果斷,“鳳七尋,你本就是一個冤魂,你本就是返來複仇的,你要讓那些叛變和傷害你的人,支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那些人丁口聲聲的說要她諒解,要她漂亮,要她不去計算鳳九夜的所作所為,但是憑甚麼呢?莫非就因為鳳九夜身陷天牢,就因為鳳九夜處於弱勢,她就應當放過鳳九夜嗎?嗬,天曉得如果現在易地而處,鳳九夜會不會仁慈的放過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