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天子倉猝伸手扶住荼雅的柔荑,柔聲道:“皇後免禮。”
不要說是荼雅了,就連她身邊看起來純真笨拙的小宮娥,也模糊發覺到了當今聖上的非常,美麗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口無遮攔的道:“娘娘,比來的皇上看起來怪怪的,恁的讓民氣生嫌惡……”
假天子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死無葬身之地?你這麼說是覺得我會驚駭麼?你錯了!我反正不過是一個逃亡之徒,能多活一天就賺一天!死,我纔不怕呢!隻是皇後孃娘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我冒充皇上的事情被戳穿,我頂多是丟一條小命,但是對皇上來講,那擺盪的可就是他的皇位了!”
假天子點頭,“說的對,隻是皇後……”他故作密切的撣去了荼雅頭上的落雪,手順勢下移,欲撫上她白淨的臉頰。
假天子用手拈起一塊糕點遞到荼雅麵前,“這是禦膳房最新研製的水晶糕,甜而不膩,咬一口唇齒留香,皇後嚐嚐看?”
“咳咳咳……”荼雅倉猝以輕咳避開了他的碰觸。
假天子挑眉睨著眉頭緊皺的荼雅,俄然一把將糕點丟到了地上,沉聲道:“皇後邇來對朕但是冷酷的很呐,莫不是在怪朕寵幸其他的嬪妃,從而蕭瑟了你嗎?”說話間,他便緩緩站起家,行動脫下了身上的罩衫。
荼雅不動聲色的收回擊,交疊著放在身前,“謝皇上!”
“纖兒!”荼雅沉聲喚了她一聲,提示道:“話可不能胡說,把穩禍從口出!”
荼雅轉過甚,悠然的眸光隔著縱橫交叉的梅枝,悄悄淺淺的落在了那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人身上。男人俊眉修目,身形頎長而英挺,在在都是她夢裡夢外眷戀的模樣,隻是男人唇角迤邐而出的凶險的弧度,卻恁的在她的眸底衍生出了多少討厭。
纖兒常日裡隻是看起來乖順,乃至另有些直腸子,但是她虎口的繭子卻表白她並非善類。
荼雅正要伸手去拿,後者卻躲開了她的手,徑直遞到了她唇邊,“朕餵你!”
“滾!我纔不要你碰我!”荼雅雙眸含淚,語氣果斷的道。
瞧著荼雅含淚的眼,仇恨的神采裡不見半分溫情,假天子倏然間彷彿明白了甚麼,嘲笑著問道:“皇後莫不是已經曉得了?”
早在赫連煜離京的第二天,荼雅就稱病數日,遲遲不去同這個假扮的天子打仗,但是期間她也聽到了些許動靜――皇上雨露均沾,夜夜都過夜在分歧的嬪妃處。她曉得赫連煜對彆的女子甚是淡然,卻冇想到他竟然能夠容忍這個假天子為所欲為,那是他的嬪妃啊!是把平生都交給他的女人!他如何能夠…如何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