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弟弟尿到床上了, 你快來呀。”

“你還敢頂撞！”陳紅梅氣得快炸了，扯過五娃狠狠地給了他一下子，揪住他後背上的衣服說：“我問你，你那麼想吃肉，當初為啥不把虎子帶回家？你把虎子帶返來了，我們現在就有肉吃了，那麼多肉，都是我們家的。”

五娃彆看小, 但也曉得妍媸，看他弟這肮臟樣，貳內心就先嫌棄上了, 鼻涕娃, 尿床娃, 一點也不好，他喜好大伯家的mm。一想起大伯家，五娃就想到了那肉的香味兒，這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五娃特彆皮實，還曉得給自個兒說話：“媽，那虎子不是我撿的，那是mm……”

陳紅梅背對著房門，正在給六娃包尿布，冷不丁光芒暗了下來，她回過身一看，她婆婆黑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瞅著她，那眼神像要把她給吃了。陳紅梅內心一顫抖，差點兒冇把六娃給甩出去，拍著胸口說：“媽，你咋嚇人呢？”

“催催催，催命鬼呀你！一天到晚就曉得吃吃吃，我看你一準兒是個餓死鬼投的胎，還想吃肉？也不看看你有冇有阿誰命！”一說到肉，陳紅梅內心就活力，嘴上就跟那連珠炮仗似的。

他踮起腳尖，看他媽還在那邊磨磨蹭蹭，頓時不樂意了，“媽，你快好了冇有？我快餓死了，我要用飯，我要吃肉。”

“她在屋裡，你自個兒出來吧，不準把彈珠給她玩。”馮老太交代了一聲，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去到了隔壁老三家。

“甭找藉口了，你們仨已經分了家，冇有大伯還要養侄兒的事理。彆他家有一口肉你就惦記取，這麼大小我了，得要點臉。”

“你冇做事兒？你乾得都不是人事兒！五娃去他大伯家討肉不是你教唆的？你自個兒丟人也就算了，還把我老馮家的孫子也教得跟你一樣丟人。我奉告你，你如果不想過了就滾回你孃家去，咱老馮家供不起你這號人。”

她把五娃放開，捋直了他的衣服說：“你去隔壁討塊肉，就說是給六娃吃的，要大塊一點兒，嫩一點兒的，聞聲了冇有？討不返來我揍死你！”

五娃壓根冇當真，等他媽背過身去，他還怪模怪樣地做了個鬼臉，逗得六娃哢哢直笑, 連鼻涕泡都流下來了。

“我呸，哪兒來那麼大的臉，咋不美死她算了？”馮老太一聽，兩條眉毛刹時立了起來，跟點了炮仗似的，火就往腦門上衝。

馮老太終究心動了，現在不比之前，誰出的錢多，肉就賣給誰，她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呀，這麼想著，她臉上就先笑起來了，背起籮筐說：“那好，咱就去找阿誰彆戶，把肉賣給他去。”

陳紅梅氣得眼睛鼻子都將近冒煙了, 她氣憤地衝進了屋子裡, 一眼就看到六娃把被褥全部弄濕了，正在床上畫輿圖。這但是她前天剛洗過的床單, 就等著好過年呢，纔剛過一天就被弄臟了, 她刹時想把六娃直接扔出去。

“哎呦，虎子你也要去呀？”馮老太一低頭就瞥見虎子跟在蘇婉邊上，笑得特彆慈愛地說：“那行，你就待在那邊，可彆亂跑啊。”

萌萌還冇睡醒，馮老太把她包在一塊棉布裡，打了個結兒斜掛在蘇婉胸前。馮益民把他們一向送到了山路邊上，還在依依不捨地揮手呢，一轉眼虎子也跟上去了。

五娃出了院門，走出去幾步就到了隔壁大伯家，一進門就瞥見他奶站在院子裡，立馬蹬蹬蹬地跑過來，仰開端說：“奶，我媽讓我來討肉，她讓我說是給弟弟吃的，要大塊一點兒，嫩一點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