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二娃兩個吃得狼吞虎嚥，大娃往嘴裡塞著東西，連下巴上的油都顧不上擦就說：“太好吃了，奶，咱啥時候還能吃上這麼豐厚的飯？”

“曉得了，奶。”大娃二娃吃完了年夜飯，手裡又有了壓歲錢，跑出門就去撒歡了，固然村裡連個賣東西的店都冇有，但他們小小年紀也曉得有錢的好處，跟小火伴們誇耀誇耀那也是好的。

萌萌比來又長出了四顆牙，那小牙嫩生生的跟地裡剛冒出來的春筍似的，不但不能吃太硬的東西，一吃她還老流口水，讓馮老太看得特彆焦急。

大娃二娃把紅紙拆開，從內裡拿出來十張一分錢，他倆歡暢瘋了，數了老半天也數不出來這是多少，在那邊掰扯動手指頭呢。

她腿力不敷，走到一半就想伸手要人抱她，看他們都冇有要過來的意義，比起走路萌萌更喜好爬，她剛彎下小身子要蹲不蹲的模樣，馮老太立即拍著巴掌說：“萌萌乖，奶奶最疼萌萌了，你走到奶奶這兒奶奶抱你。”

蘇婉看那錢厚厚一疊，內心打動卻不能不推委一下：“媽，萌萌還太小，咋能拿你這麼多錢呢？”

天已經完整黑下來了，馮老太點了兩盞火油燈放在堂屋裡，一家人就圍著這火油燈守起了歲。

之前虎子三不五時就去山裡獵來肉，馮老太把那新奇的肉細細剁碎了，熬成粥啊肉糜啥的給萌萌吃，她吃得老香了，長得還比村裡同齡的娃娃要快些。現在她生出了牙，接連好幾天都冇好好用飯，虎子也不去山上打獵了，馮老太可不就得焦急麼？

馮老太已經不抱但願了，卻冇想臨到過年前一天，虎子俄然去山裡叼返來一頭小鹿，還是活的，這鹿看著隻要六七個月大，應當是客歲春季剛生下的，那肉必定又嫩又好吃。

剛清算好堂屋，隔壁老二老三就帶著百口人來拜年了，馮老太也給了幾個孫子一樣的壓歲錢，還拿了糖果給他們吃，讓幾個孫子歡暢地呀，隻感覺大伯家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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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被家裡人鼓勵得小臉兒都衝動紅了，隻感覺走路也是一件很名譽的事情，她揪著虎子搖搖擺晃地站不穩，但還是儘力邁開小胖腿蹬蹬蹬往前走了幾步。

馮老頭蹲在院子裡紮燈籠, 紮好一個就放在一邊, 足足紮了七個燈籠纔算完, 這是給家裡七個娃娃籌辦的, 聞聲他家老婆子還在跟虎子嘮叨，他轉過身來講：“得了吧你，過年了山神爺爺也歸去天庭歇著了，咋還會給你送肉吃？咱彆難堪虎子了, 謹慎山神爺爺見怪下來, 今後都不給咱送肉了。”

天氣垂垂暗了下來，馮家人也都返來了，馮老太在堂屋裡支起桌子，把飯菜全都擺上去，一家人就圍坐在邊上吃起了年夜飯。

萌萌聽著這鼓勵又生出了幾分力量，抓著虎子隨它快走了幾步，快到的時候鬆開它的毛，搖搖擺晃地就朝馮老太懷裡猛撲了疇昔，甜甜地叫了一聲“奶”，還收回連續串“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讓百口人欣喜得像撿了寶似的，圍著她就是一頓猛誇。

“等你mm的粥煮好了咱就開飯，你們去祠堂裡看看你爺你爸要返來了冇有？”馮老太隨口就把他倆打發走了，她家老頭子和大兒子到祠堂裡祭祖，差未幾也該返來了，馮老太回身又走進了廚房裡，萌萌的那鍋粥還在灶上煮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