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著胸口久久不能平複,跌坐在地上。老天爺啊,我冇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吧?可你為甚麼總如許整我呢?
他“啊啊”著伸開嘴,一截斷掉的舌頭在他的口腔裡爬動著,黏稠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在空中上觸目驚心。
很想跟他說你冇有死過以是不曉得彆人有多想活下去,你永久不會懂寒微的辛苦想要活下去的人的艱苦,但是已經冇有力量辯駁了,我好累,真的好累。
“你肯定這是你嗎?你變成了一個遇事隻會躲在被窩裡顫栗的廢料了嗎?”一個聲音從被子內裡傳來,我不曉得是誰。
我俄然想對他說:“你把我頭拿去好了,你把我頭拿去好了,你如許笑我內心發毛。”但我忍住了,好吧我是一個怯懦的人。
然後四周變得很靜,甚麼聲音也冇有,當我展開眼睛的時候瞥見的是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的奶奶:“莫莫,你,如何了?”
這類感受是驚駭吧?
我想要逃離,逃離我所未知的統統。
好沉重的感受,沉重的像是一個承諾啊……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嗚嗚﹋﹋﹋﹋﹋﹋”他的哭聲像夜晚劃過屋簷的風,讓人毛骨悚然。
我感受本身的聲音在顫抖:“你……你……甚麼滴乾活?”
“我……我考砸了……”我吸吸鼻子,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
一向一向啊……
上帝啊,我不想死,我錯了,我再也多管閒事了。
但是,我又甚麼體例呢!
我閉上眼睛等死好了。
緊跟的腳步聲一向盤桓在我的身後,並且越來越近,一向傳來“嗚嗚”的聲音。
但是阿誰聲音一向在呼喊。
離我隻要一步之遙了!
如許看著他我都感覺眼睛疼,真是美的太刺眼了。
我彷彿向來冇這麼怕過,像是有甚麼東西堵在胸口,頭疼的要命。
回到家直接鑽到被窩裡,不知不覺的就開端顫栗,悶的一身是汗都不出來,彷彿我一探頭就會有人把我的頭拿走。
近了,三步,兩步,一步……他抬起手……靠近我……然後……攬住我的頭……讓我把頭靠在他的懷裡!
我嚇了一跳,倉猝後退。
跑啊跑啊,身後的怪物一向緊追不捨
那人回過甚,神采慘白,雙眼凸起,眼圈紅紅的,嘴唇大到誇大,血紅血紅的。
Chapter4
我感覺他彷彿哭了。
這個東西不能是人吧?
他就如許用軟綿綿的手悄悄抱著我的頭不說話,彷彿那是他最貴重的東西,彷彿他這一輩子就為了抱我的頭。
我、我,我怕怕!
我死死的盯著火線的那一片陰暗的角落,黑芒一閃,一個黑髮黑眼小孩兒(?)自黑暗中走出。他穿戴深玄色鑲金邊的講求的號衣,身後的血紅色披風無風主動,直覺奉告我他不是演話劇的。
穿行在空蕩無人的長廊,四週迴蕩著鞋子敲打空中的聲音,樹影綽綽,倒映在大理石空中上,落日散落的光斑飄忽著,彷彿將麵前的路分紅了無數的碎片,迷濛而不實在。
遠遠的,我彷彿瞥見走廊的絕頂有一小我抱著腿,麵對著牆坐在那邊,頭埋在雙腿間,肩膀悄悄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