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道：“在這裡的餬口多苦啊，跟著我走吧，我包管讓你見到女兒，還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李岩伸手入懷，摸出一張萬兩銀票，啪地一下放在了韋春花的手裡，低聲道：“這些錢你先拿著。”

此時見兩位公子又迴轉過來，韋春花大喜過望，一個箭步就從屋子裡竄了出來，伸手就挽住了馬尾辮妹子的手臂，膩聲道：“公子爺，奴家還覺得你們不來了，內心實在絕望。幸虧兩位好人兒又迴轉來，奴家定要更加奉侍兩位。”

李岩神采不愉，哼道：“倒黴，本公子還冇來得及玩，她就斷氣了，華侈本公子二十兩銀子不說，還花了一筆銀子請人給她下葬。”

李岩細心打量她，隻見她脂粉滿臉，但是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已經逝去的芳華韶華，眼角已經可見皺紋，眼神也不再敞亮，腰肢近年青女人粗了很多，穿戴俗氣的粉紅緞衫，頭上插著一朵更加俗氣的大紅花，這扮相……如何說了？也隻要瞎了眼的嫖客才氣看得上她了。

李岩道：“固然還未斷氣，卻頓時要斷氣了，這半死不活兒的雛兒玩起來過分倒黴，怎能等價視之？如果活雛兒睡著了，本公子付一百兩心甘甘心，但這半死不活的雛兒，便和玩死人冇辨彆，必須給我打個折……你若硬是捏著本公子的一百兩不退，哼，本公子定要請我爹爹來討回公道。”

老鴇嚇了一跳，心想：這位公子爺的爹爹是何許人也？莫不是某個官老爺？看他這模樣，細皮白肉的，搞不好真是官宦後輩。就算不是當官的，隻消是個大販子，在官府那邊使點銀子，我就官司纏身，吃不完兜著走。

韋春花緊緊地捏著銀票，顫抖著道：“奴家……奴家哪值得這麼多銀子？像奴家這類已經賺不到錢的老女人，麗春院是倒貼著錢來養，老鴇巴不得奴家早些走呢，要贖出去，頂多十兩銀子便可，哪需求這麼多。”

李岩笑道：“無妨事，假的。”兩人拐出兩條街去，找堆棧開了一間房，將侍劍平放到床上，然後李岩解開了她被封閉的血脈，侍劍的呼吸再次陡峭起來，麵龐也重見赤色。

老鴇的臉抽了抽，心想：還好我任他把侍劍帶走，不然真要攤上喪葬費了。

韋春花明顯有些難堪，她苦澀隧道：“公子爺要為奴家贖身，奴家感激不儘，但是……奴家不能走啊，奴家的女兒離家出走，一向冇有返來，如果奴家分開了麗春院，她返來時找不到媽媽，豈不是……”

因為血脈被封了以後血行遲緩，對身材也有必然的毀傷，侍劍需求一段時候的歇息才氣規複，看來不到第二天早上是不會醒的。李岩便道：“就讓她在這裡歇息吧，我們再去麗春院見韋春花。”

老鴇道：“公子不在這裡玩麼？”

老鴇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在倡寮裡摸爬滾打幾十年，甚麼樣的變態冇見過，但變態到這個程度的公子爺，也是平生首見，生中不由升起一抹驚駭之意，這類變態還是不要獲咎的好，歸正那雛兒快死了，她若死在麗春院裡，還得費錢給她發喪，如果讓這公子爺帶走，倒是省了一筆喪葬銀子。當下也不著聲，任由李岩將侍劍背了出去。

聽她用孔殷的語氣陪笑說話，看著她期盼客人打賞時那不幸的眼神。李岩長歎一聲，心中不由得非常難過，他總算是明白了麻花辮妹子為甚麼那麼想要贖出她媽，韋春花真的已經分歧適再做這一行了，如果任由她持續在這裡混下去，不出幾年，或許就會貧病交集，最後被一床草蓆裹著抬出去埋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