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都日上三竿了還賴床!"老鴇叉著水桶腰站在門口,鑲金牙在陽光下閃著刺目標光,"當本身是令媛大蜜斯啊?"
"又如何了?"老鴇警戒地後退半步。
沈若璃慢吞吞從錦被裡探出頭,一頭青絲亂得像被貓抓過的毛線團。她眯著眼打量麵前這個穿得比牡丹花還豔的老婦人,俄然"噗嗤"笑出聲:"媽媽本日這身打扮......"
沈若璃把密信塞回腰帶,足尖輕點,紅紗裙裾翻飛如蝶,穩穩落在大堂中心的蓮花台上。正要開口,忽聞珠簾輕響。
"若璃女人!該你獻藝了!"樓下龜公扯著嗓子喊。
話音未落,樓下俄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
"這不是給您省了裝修錢嘛。"沈若璃赤著腳踩在波斯地毯上,纖腰一扭躲過老鴇要擰她耳朵的手,"再說了,我這不是幫醉仙樓打響名號了?現在全揚州城誰不曉得我們樓裡有位敢把首富編進小曲的妙人兒?"
滿座來賓的酒都醒了大半。李員外剛入口的龍井茶"噗"地噴了中間女人滿臉。
蘇逸塵的指尖懸在琴絃上半晌,俄然低笑出聲:"女人果然......與眾分歧。"
沈若璃趁機抓起打扮台上的螺子黛,三兩步蹦到銅鏡前。鏡中映出一張清麗小臉,眼尾微微上挑,現在正衝老鴇做鬼臉:"媽媽彆急呀,今晚我包管把李員外哄得服服帖帖——就用您新教的那套'欲擒故縱'?"
四目相對的刹時,沈若璃猛地縮回腦袋。
"咚——"
"像極了我故鄉隔壁王屠戶殺豬時的動靜!"沈若璃一本端莊地胡說八道,"您聽那'初來乍到'四字,是不是透著股磨刀霍霍的殺氣?"
窗外的蘇逸塵俄然咳嗽起來。
蘇逸塵抱著琴徐行而出,月白衣衫被夜風掀起一角。他在琴案前跪坐,抬眸時眼尾那顆硃砂痣在燭火中明麗如血:"女人想聽甚麼曲子?"
"如何?"老鴇對勁地轉了個圈,孔雀綠的裙襬掀起一陣香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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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後傳來老鴇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合座鼓譟刹時沉寂。
蘇逸塵垂眸掩去眼底異色,苗條手指在琴絃上一劃,竟是《蘭陵王入陣曲》的起勢。金戈鐵馬之音乍起,驚得合座燭火都為之一顫。
"那是天然。"沈若璃甩著水袖轉圈,用心把香粉往他那邊揚,"我還會用《大悲咒》的調子唱《洞房賦》呢,蘇公子要嚐嚐麼?"
"《妝台秋思》如何?"蘇逸塵指尖輕操琴絃,說出的倒是淫詞豔曲的名。
"像極了城東王員娘野生的那隻綠毛鸚鵡。"沈若璃裹著被子坐起來,暴露半截烏黑的小腿,"連說話都像——隻會'新來的新來的'叫喊。"
"錚——"琴絃收回刺耳的顫音。
沈若璃俄然笑靨如花:"不好,我要聽《孀婦哭墳》。"
"見鬼了?"老鴇猜疑地探頭。
沈若璃蹲在房梁上啃燒雞,油紙包裡還裹著半壺梨斑白。她看著樓下觥籌交叉的場景,俄然從袖中摸出張泛黃的紙箋——這是今晨在廚房偷吃時,從燒鵝肚子裡扒拉出來的密信。
"砰!"
窗外俄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人從樹上摔了下來。
老鴇的粉撲簌簌往下掉:"你另有臉說!人家差點把我們醉仙樓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