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頜首含笑,“依卑職之見,剛子是在誇二位大人漂亮蕭灑,氣度不凡。”
一個黑壯的仆人抓起胳臂粗的木棒砸在母親背上,母親噴出一口鮮血,雪地上畫出一道殷紅,好像一捧紅梅灑於層層白梅上。
雪,鋪了一地,若西山覆滿的梅花。母親和奶孃一身白衣,被李府的仆人按倒在雪地裡。
“孟崇文,滾出來為我兒守孝!”母親嚴肅的聲音在雪地裡盪漾。
“如何會呢?電視裡牛頭馬麵凶神惡煞、醜惡不堪,手執鐵索,孟婆滿臉褶子,你看跟我們一樣嗎?”
兩個仆人罵罵咧咧用爛席裹了母親和奶孃,扛著扔去銀月河下流的亂墳崗,那邊野狼成群。
傳聞我的手機丟了,馬麵立即拿出蘋果8給我,他小聲咕嘟:“當初叫老陸五十斤黃金把果9賣給我,叫他不肯。”
啊?夫君真的入贅李家了?他冇有喝下毒酒?不成能!絕對不成能!必定是李家把他救活後逼迫結婚。
“拜見牛大人、馬大人!”我低頭問安,他們的官級在我之上。
女孩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捶打男孩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我連媽媽的生日都趕不上了。”
我捂著胸口在府前遊走,傲視。我不幸的夫君,餬口在殘暴的天國裡,可否保全得了本身?
“那得看是甚麼事。”牛大人當真地說。
俄然,傳來一聲巨響,彷彿一塊巨石掉入河中。
我摸著女孩的頭,安撫她,“小蕙不要哭,地府很美,等你到了何如莊便曉得了。”
棍棒狠狠落下,奶孃收回長長一聲感喟,便了無聲氣。棍棒像擊在一隻爛麻袋上。
牛頭對他們蕭灑地揮手,溫雅地說:“哈嘍!於剛帥哥,張蘭蕙美女,你們好!”
我們三人相視而笑,多敬愛的孩子!竟然覺得還活著。
不,這如何能夠是夫君的號令?必然是那惡婦。
母親的頭像黑暗中的向日葵,垂下了她傲岸的頭。
我回過神來,不好,有車突入河中。我來不及多想,把滿身力量集合在左手,對著河麵做托舉的行動,車緩緩浮出水麵。
“明天是她媽媽的生日,她選的禮品在車上,能請你們明天幫手送去嗎?”
“因為我是牛頭,他是馬麵,我們即將帶你們開啟一場全新的奇異之旅。”牛大人風趣地答。
他放開女孩,走到馬麵跟前,淡定地說:“既然明天老子落到你們手裡,就從了你們,至於她,請你們高抬貴手,放她歸去。”
“哇塞!這麼短長?那陽間有WIFI嗎?有遊樂場嗎?有擼串嗎?有金毛嗎?有MBA嗎?有YY嗎?”
馬大人哈哈大笑,問我:“孟大人如何看?”
“不是,我說的是,”他指指我的衣服,“綠上衣綠褲子,綠光閃閃,綠得新奇!”
“哎喲,是孟大人啊,叫我們好找!”二位大人笑嘻嘻迎來。他們是地府屈指可數的青年才俊,既陽光又大氣,經常上訊息頭條,也有很多時髦雜誌請他們拍封麵。但是,人間的電視劇卻把他們拍成披頭披髮、穿戴長袍、頭戴尖帽、舌頭一米多長的怪物。氣得他們纏著邵逸夫,讓中國SB影視個人為他們量身定製了一套MV,集清爽、成熟、文雅、霸氣、正能量、工夫於一碟,在地府搶購一空,他們隻得帶了各自的一套收藏版來人間,籌辦在北上廣三多數會選幾間著名度高的影院,待到黃金時段,偷換碟片,重新建立牛頭馬麵在世民氣中的完美形象,大抵是動靜泄漏,神界的高層怕引發人間動亂,總之,他們剛到達北京,一隻碟片讓狗叼走了,另一隻讓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撒尿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