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眠點點頭。從枕頭裡取出那套玉連環，這是當初他暫放在她這裡的，不是她的東西，本女人固然貪財，但也並非甚麼都貪，何況這玉連環看上去很寶貴的模樣，這類寶貴的贓物普通很難脫手。她又冇有銷贓的門路。

賀遠的臉上又是四時飄過，訕訕道：“為師吃齋唸佛，也送你去寺院學過，你不該如許狠辣吧，再說你完整無缺，那老頭應當也冇做甚麼好事吧。”

見崔小眠把玉連環重又收好，賀遠趕緊岔開話題。

“甚麼冇做，你又冇看到，那色老頭他看了我......算了，你就說你答不承諾吧，你如果不承諾，等我病好了，我就去紫霧城，找不到那老頭，我就找阿誰錢縣令，殺他百口，連他家的雞和狗也不放過，再用血在他家牆壁上寫上‘賀王岱遠所為’六個大字。”

崔小眠抽抽泣噎地說：“我不要他們，我要白菜！”

“百蟲散的跡象全在耳朵裡。和尚連我的舌頭都看過了，卻就是冇有看過耳朵。”

“好吧，為師承諾你。”

她還冇有成年，大成也並冇有給小孩子做生日的傳統，大戶人家的樂嗬也不過就是叫個梨園子唱唱戲，王府裡本就有梨園，再說她從小到大就不愛聽戲。

三月天，可賀遠的汗珠子都流下來了，這屋裡可真熱，崔小眠美意腸幫他翻開窗子透通風。

“天上的星星玉輪給你摘不來，金鑾殿也不能讓你去坐，除此以外都行。”

賀遠聞言卻彷彿鬆了口氣，道：“那年你才八歲，卻能辯白美人醉芳秋，是誰教你的？”

屋裡有個珍寶閣。上麵擺放的卻並非古玩玉器，而是幾隻小豬撲滿，另有鴨子車、小滾燈、泥娃娃，就連泥叫子也用隻官窯的冰裂紋瓷盤裝著擺在上麵。精美的紫檀雕花大床上，鋪著堆疊繁複的雲羅綢，小時候賀遠送她的布娃娃就擺在枕邊，看到枕頭，她急步走疇昔，屋裡的東西都是新的，隻要這些玩具和枕頭是她之前的，枕頭裡的東西一樣不缺，就連她走前不久賀遠偷來讓她暫管的玉連環也還在，這些都是她的寶貝。賀遠都從桃花城給她帶來了。

“底子就不是一兩銀大叔害得我。如果冇有他，我早就死了，更不會活著返來。是他救了我！”

她的新房間和賀遠的一樣大，傢什被褥都是新的，房間裝潢得富麗卻不張揚，透過窗子望出去，窗外是旖旎景色，水榭亭台，蓮塘碧波。

“我不要，你送給師孃吧。”

“為師既是承諾了你，就必然辦到，第三件事呢？”

這是甚麼事，本來賀遠一向以為是一兩銀把她綁走。他明顯曉得一兩銀曾經帶她去找百裡玉明求醫，卻還把屎盆子往人家頭上倒，就不信這三年他冇回想起當日她說過沈玲伊下毒的事！說穿了就是不想麵對罷了。

賀遠俄然就從她的身後跳出來，此人的老弊端是不能改了，之前走路就是悄冇聲氣的，現在更是悄冇聲氣了。

她看看這四小我，俄然像小時候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賀遠就在她身邊，一看就知這是裝的，可當著下人還要表示師徒情深，瞪她一眼，還是問她如何了。

“害我的是你的親親表妹沈玲伊，那次我被馮老頭綁去，底子不是你姑媽做的，沈玲伊肯定我不是你兒子以後，就給我吃了百蟲散，讓我今後聽她的話，留在你身邊做密探。臘月初九那天，我毒發昏倒在路上。一兩銀大叔恰好路過，就把我救下來，醒來後我就聾了，他帶我去找百裡玉明看病，百裡玉明給我治了幾個月。仍然不能去除我體內的毒素，這才讓我去五夷找他的女兒花葯，我命不該絕，在五夷，我活過來了，體內的毒素全消，但耳朵卻再聽不到了。一兩銀大叔這些年一向在五夷，他教族人織網捕魚，教他們製做餬口東西，他從冇有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