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太後自從領教了雲舒脾氣,倒也不想跟她硬碰硬了。何況她現在受著傷,她也不想老是刺激她。
雲舒最討厭遲沐龍這一手,動不動就拿先皇來打壓她。她對那先皇底子不熟諳,纔不管他扯談的這些來由呢!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然後繞過侍衛走到遲沐龍近前,武德太後恐怕遲沐龍手中之劍會傷了雲舒,竟不自發的朝遲沐龍靠近了一些。遲沐龍手中的劍閃著陰沉寒光,四個保護都瞪大眼睛看著他手中劍,恐怕這遲丞相會做出弑君的行動來。
“快快傳太醫,皇上流血了!”
雲舒懶得跟她計算太多,便很痛快的點了點頭。
雲舒傷勢並不重,太醫給用了止血藥,又顛末一番包紮,纔算完整的消停下來。小腹固然有些疼痛,雲舒卻不覺得然。太醫說畢竟是夏天傷口不好癒合,又輕易傳染。以是又熬了些消炎湯藥,硬逼著雲舒喝了下去。
小寺人陳平和武德太後幾近同時衝向床榻。雲舒忍著疼敏捷捂住傷口。血順動手指往外溢,明黃色的長袍刹時染紅。
“微臣不過是想撤除這大逆不道的孝子,對皇上您並無不敬之意,試想此孝子竟敢躺在皇上龍榻上。莫非想扳連百口乃至被誅滅九族嗎?他有幾個腦袋敢這麼做,皇上,請皇上命令讓老臣親身成果了這孝子,不然百年今後,老臣另有何顏麵去見先皇,以及遲家的列祖列宗。”
“太後既然這麼說,那就先讓他在牢中呆幾天吧!省的他閒來無事,總來壽康宮找朕的茬兒。”雲舒一手捂著腹部傷口,一手揉了揉泛疼的額頭。
“丞相想的可真夠遠的,遲駿不過是受了傷,太醫說現在不易挪動罷了。他跟朕從小一起長大,如同親兄弟。躺在這床榻之上又有何妨!不管是龍榻還是床榻,都不過是早晨用來睡覺的,朕都不在乎,或許你們嫌操心。”
大臣們跪在殿外候著,聽聞皇上無礙,才都一臉式微的跪在寢殿內裡呼了幾聲萬歲,又齊聲號令要皇上保重龍體。後都退了出去。
統統人全都傻了,跪在地上的大臣們更是傻得不知所措。直到武德太後焦心的喊了聲傳太醫,大臣們才如夢初醒似的,好幾個都從地上爬起來直衝門外。
武德太後見本身寶貝兒子受傷了,從開月朔個肝火沖沖的太後,一下子就變成了慈愛的母親。本來她是要親手喂雲舒吃藥的,可雲舒執意不肯,接過她手中藥碗,痛痛快快跟喝美酒似的一飲而儘。
隻要他在刑部大牢關著,她就能想方設法弄死他。歎了口氣,然後說:“既然皇上已經做了決定,哀家便也不好說甚麼了。可這遲駿是遲沐龍之子,他跟皇上同在壽康宮寢息,實在是有欠穩妥。如許好了,早晨皇上安息莫熄燈,寢殿內裡必須有幾個侍衛守著,皇上感覺哀家如許安排可好?”
雲舒神采安靜,說話的語氣儘是不屑的味道。說的遲沐龍老臉一紅,不過他挑了挑眉,很快就規複瞭如初的平靜。他單手持劍,衝雲舒抱拳見禮道:“皇上,親情雖首要,但跟國體比擬卻微不敷道。他現在成何體統,睡在皇上龍榻上又算如何回事兒,這若傳將出去,彆說是啟國百姓,就算是周邊各國。也會把啟國當作笑話來看的。”
“皇上,他但是行刺皇上之罪,你真的對他如此容忍。這麼多年來他把持朝政,現在好不輕易得來機遇能清算他。這個機遇如果放過了,今後怕是再也冇有了。皇上你現在又麵對親政,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你又怎能發揮手腳。不可,遲沐龍決不能輕饒,就算他非用心,傷了皇上也是殺頭的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