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奇聲,哭喊聲,異化著怒罵聲,聽的人毛骨即使,唯有那冷風下搖擺的燈燭給人以希冀的光芒。
雲姑姑已被開釋,皇後孃孃親身作保,特赦了她。就算她不這麼做,掖庭獄也不會對她如何,畢竟,她是天子的教養姑姑。
“公主,夜已深,奴婢服侍您寢息,可好?”一個眉宇清絕的宮女,上前一步,躬身道。
月光迷離,照在廊下不甚清楚。輕風浮動,民氣惶惑難測。
“三公主一案,有一女乃是我身邊之人。”石墨插動手,八角宮燈搖擺著。這話聽在那獄林越耳中,卻彷彿一道雷擊中他般。
雪球的大臉頓了頓,開口道:“非論是否是你做的,現在天子昏倒,皇後說甚麼便是甚麼,現在隻能祈求你父皇早點醒過來查明真像,還你明淨。”
“那她也不成無憑無據構陷與我。”蘇萌捏緊拳頭,好似皇後攥在她手心中般。
蘇萌一掌打在它頭上道:“說人話!”
雪球眯著眼,舒暢的哼了一聲,道:“你想如何?”
“呸!公主待我如家人,讓我等承認這背叛之事,休想!”
“嗬……還真是天真呢!你送去的荷包,不就是最大的證據嗎?隻要太醫說有毒,那它便真有毒。”
紅玉躬身道:“謝寄父。”
林越恭敬的送離二位朱紫,待他們遠去,他這才趔趄兩步,幸而被身後一獄卒扶住,幾乎跌倒。
倘若母族及兄長摻雜進此事,那麼弑父造反的名頭就會扣在兄長身上,一舉將陳氏一族連根拔起!
“雪球,若你是我,你當如何?”蘇萌沉聲問道,手卻極其和順替雪球順著毛。
陰冷潮濕的掖庭獄,充滿冷寂與絕望。偶爾有幾聲慘叫,彰顯著這裡另有活人,而並非死人窟。
一個披著豐富大氅身形肥胖之人,手中提著八角宮燈,徐行在廊道上,腳步極其輕微,卻也引得獄卒發覺。
“敢問此女名誰?”在這酷寒氣候下,掖幽庭更甚,林越竟額頭冒汗,侍立一旁謹慎答話。
他的人,這又親身走一趟,此女的分量,充足讓林越盜汗凜冽。要曉得三公主一案牽涉甚廣,現在夜深尚在鞠問,如果那女受刑,這豈不是……
這些都是玉林閣之人被抓走後皇後指派的人,她們明麵上是服侍,公開倒是監督。
林越嚴峻的搖著頭,忙躬身道:“在,在呢!下官立即請紅玉女人出來!”
“本日已晚,歸去便早些歇息,我會命人奉侍你,身上的傷勢要緊。”石墨打斷紅玉的疑問,有些事不是現在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