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雪晨便拔解纜中長簪,讓一頭青絲儘瀉,泛著月光,烏黑油亮,玉手重撫,和婉絲滑,俏眼長睫,竟有淚珠明滅,失了昔日豪氣,倒是一個女人的嬌媚與溫情。鼻梁堅硬,紅唇翕動,一張標準的瓜子臉竟顯出了常日少有的剛毅。
彭嘉禾的雄師本已籌辦撤離,可彭子衝說完後,彭子琪也縱馬出陣道,“李雪晨,從今今後,你與通州城,與我們再無乾係!”
“那好。”,彭嘉禾點點頭,眼神中那最後一抹溫情也消逝了,“李雪晨,你聽著,從今今後,我不再是你叔父,倘有一天,你走投無路,也不要再來通州城尋我。”
世人見彭嘉禾帶領雄師拜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直至此時,他們纔算真正安然了,想想方纔的劍拔弩張,身上竟已是一身盜汗。
“寄父常說,身材髮膚,受之父母,我於親人有愧,於故鄉有愧,本日便把這債都還了!”,李雪晨說著,便舉起手中匕首,決然揮下,一把青絲齊齊斷落,隨風飄向了遠方,“我李雪晨此後與通州再無恩德,縱浪跡天涯,毫不轉頭!”
她模糊記得小時候本技藝中一邊拿著彭嘉禾塞給本身的糖塊,一邊被他高高舉起的景象,當時本身膽量小,被嚇得一個勁兒哭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連鼻涕都甩到了彭嘉禾的臉上,直逗得彭氏兄弟在一旁捧腹大笑,他們也拿這件事諷刺了本身好久好久…
蔣靖看著彭嘉禾率人馬拜彆,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再看看身邊的李雪晨,不由得一陣心疼,因而伸出左臂將她悄悄摟住,似是要給她一些安撫,“雪晨,我此生定不負你!”
李雪晨冇有迴應,隻是悄悄閉上眼睛,而後回握住了蔣靖的手,“靖哥哥,你放心,我從未悔怨過本身的挑選。”
“靖弟,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辦?”,王彥上前一步,拍了拍蔣靖的肩膀,“雖說臨時離開了險境,但必須儘快找到落腳的處所,不然難謀大計!”
“我…”,李雪晨看一眼蔣靖,長長地舒口氣,而結果斷地點了點頭,“我決定好了!寄父曾對我說過,女人是藤蔓,終歸要找一麵牆來倚靠的,我肯定靖哥便是我的那一麵牆,我情願永久跟從他!”
第二卷六合蒼茫任我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