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的也是！”，程禕瑤側首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先幫姐姐換上喜袍吧，這但是我親手縫製的，好欠都雅，總歸是一份情意。”

李雪晨低頭絞動手指，彷彿是有甚麼急事，可看到程禕瑤這副經心極力的模樣，本想出言回絕的她便點頭稱是，依言坐到了鏡前。

這廂李雪晨剛出屋子，那邊程禕瑤便進了房間，月色入戶，打扮檯麵半明半暗，夜風微涼，床頭帳幔微微輕揚，還是一樣的景色，還是穩定的裝潢，與李雪晨那邊的熱烈喜慶構成了光鮮的對比。

牆壁上天然少不了大紅喜字，而最中間的春聯更是貼的方剛正正：上聯“金龍綵鳳成良伴”，下聯“明珠碧玉結良緣”，橫批“龍鳳呈祥”，幾個丫環在不遠處歪著頭左看看，右望望，終究肯定此次真的貼劃一了以後，便立即過來了兩個仆婦，咬著耳朵籌議要不要在浴桶四周擺上兩個美人屏風。

李雪晨見程禕瑤心不在焉地拿起那套尺寸較小的喜袍，連走出去的腳步都有些跌跌撞撞，心中不由一陣泛酸：像她如許的女孩子，實在不該接受那麼多的，可既然挑選了這條路，便再也回不得頭了，但話說返來，在這個亂世，誰又是輕易的呢？

“啊，姐姐，實在抱愧，這件尺寸是小的…”，程禕瑤像是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忙紅著臉把手中的喜袍塞到了彆處，然後慌手慌腳地從同一個箱子裡拿出了另一件喜袍，“這件尺寸是好的，都怪我…怪我太粗心粗心…”

“不消了！”，程禕瑤擺擺手，像個小兔子似的跳到了李雪晨身邊，“歸去我也是睡不著的，本日姐姐結婚，我心中一樣歡暢，總要看著姐姐走完這一程的！”

李雪晨看著程禕瑤這副天真活潑的模樣，倒也不好多說甚麼，隻是笑著撫了撫她的頭，“曉得啦曉得啦，不過現在確切也冇甚麼事了，你現在就回本身屋子裡誠懇呆著，不要胡亂走動，明日可另有你忙的呢！”

“冇乾係的，mm的情意我已經領受了…”，李雪晨本就不甚在乎，此時見程禕瑤七手八腳地幫本身撤換喜服，愈發感覺她純真敬愛，“實在這些本不該讓你操心，可…靖哥哥的苦心，你不久就會明白的。”

失神半晌，程禕瑤寂靜地坐到了妝台鏡前，怎會有種蕉萃的恍忽？雙手情不自禁地在拿返來的喜袍上麵摩挲，月光在指縫間不住地騰躍，淚珠閃現，一片晶瑩，被疊的四四方方的鳳冠霞帔終究伸展開來，現出了它應有的模樣。

而正在角落裡蹲著翻找頭飾的程禕瑤瞥見丫環出去，趕緊放動手頭的活計，跑到門口將那盤花生蓮子接了過來，然後回身關上了房門。

程禕瑤聽到發問，忙把房門推開一條縫，睜大眼睛往內裡瞅了瞅，活像個想要偷東西的笨賊。

程禕瑤模糊感覺李雪晨今晚有些不平常，不過此時她心機節製不住地有些煩亂，因之便點頭稱是，不再過量扣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