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靖說完,便將手中酒杯自降半寸,與彭嘉禾杯底一碰,抬頭便將杯中酒喝了下去。
此次換做彭嘉禾有一種非常的壓迫感了,他俄然感覺麵前的蔣靖彷彿有些陌生,但又說不出來那裡不一樣,或許本身之前並冇有真正看破這小我,或者是經此大劫,此人已有所竄改,但話說到這份上,已是再無可說,剩下的事情隻能靠時候去漸漸化解了,因而彭嘉禾沉吟一聲,頓首說道,“好,靖兒,既然你表了態度,我天然也要給個說法。”
“靖兒,你說的…但是真的?”,彭嘉禾仍舊保持著半屈身的姿勢,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蔣靖,彷彿是要把他的眼神楔進蔣靖的身材中,“你真的…再也不會介懷這件事了嗎?”
“彭子琪,彭子衝,你們兩小我缺的就是靖兒這份豁達的態度!”,彭嘉禾將酒杯往桌子上一頓,隨即扶著桌角從坐位上站了起來,“靖兒,我心中曉得對你不住,也明白你仍有怨氣,畢竟是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兒子有錯在先。但事情既已經做下了,我這個當長輩的也無能為力,隻能豁出這張老臉,在此哀告你的諒解,至於你是否仍存芥蒂,我也管不得這很多了…”
“我…”,蔣靖此時彷彿是被人逼到了絕壁上,固然彭嘉禾現在的姿式看起來比本身還要矮上半頭,可蔣靖深深感遭到他在緊緊壓迫著本身,“大帥,這…有些話說出來…唉…信與不信,都在酒中!”
“第三杯,敬大帥對我的種植!”,彭嘉禾見蔣靖神情莊嚴,自斟自飲了三杯後,眼看就要將第四杯酒潑進本身的口中,趕緊伸手將他攔了下來,“靖兒,這酒該是我喝。不為彆的,隻代表通州城內的軍士,代表我們雄師的每一小我,感激你!”
“你先坐…”,彭嘉禾伸手向蔣靖做了個“請”的姿式,隨背麵也不回地沉聲道,“彭子琪,彭子衝,你們兩個起來吧。”
“大帥,我…我被關押的這幾天,並不感覺委曲,我作戰不力,還犯了軍事失誤,理該如此,還望大帥不要…不要再指責琪哥與衝哥…”,蔣靖舒口氣,同時端起酒杯,朝彭嘉禾舉祝道,“我在此恭賀大帥病癒,在我心中,此宴也是為道賀大帥病癒主事,大帥底子不必代琪哥、衝哥向我道歉。”
彭嘉禾這幾句話還冇有說完,彭子沖和彭子琪便將頭都低了下去,而蔣靖似是有所預感,固然冇有甚麼明白的表示,但卻坐在那邊眉頭微皺,彷彿在想些甚麼。李雪晨和王彥他們幾個的態度倒是挺分歧,許是這幾日都對彭氏兄弟積累了很多怨氣,是以現在見他們泄氣,不由得下巴一揚,心中一陣對勁,彷彿是在等著看他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