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哥哥?
趁著這工夫,她將白日裡買的綠豆麪子拿來,一份綠豆麪合著兩份的白麪粉,揉成麪糰,擀成麪餅,切出了一摞一指寬的麵便條。
回到家中, 易峋與易嶟將豬趕進了豬圈, 又搭動手蓋雞舍。
易峋望著她,喝了熱湯,那張俏臉上漾著兩抹暈紅,從白淨的肌膚裡透出來,比擦了胭脂還要都雅,像花瓣一樣的柔滑。圓潤的杏核眼裡,水汪汪的,閃動著光芒,透著打從心底裡收回的高興。
她笑了笑,低下了頭去。
外頭乾活的兩個男人,被這香味勾的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們中午在集子上,隻是隨便吃了碗粉湯對於,到了這會兒都已有些餓了,又聞到這股肉湯香味,各自肚裡饑火熊熊,饞蟲作怪。
他眼神不竭飄往廚房,不由說道:“哥,春嬌到底是如何弄的。羊肉湯竟然能這麼香,一點膻味都冇有!”
易峋接過筷子,先低頭抿了一口湯。
她唇角抿著一絲笑意,帶出了兩隻圓圓的酒窩,調皮而敬愛。
麪條擀出來了,鍋裡的湯也泛了白,她將作料一一下進鍋中,又把才切好的大塊白蘿蔔放了出來。
易嶟放了筷子,向秦春嬌問道:“春嬌,這湯裡是放了阿誰叫甚麼、甚麼椒的豆子對吧?”
隻聽易嶟問道:“春嬌,你如何弄的?這羊肉能整治的半點膻味也冇。”
秦春嬌定眼望去,隻看此人生得賊眉鼠眼、獐頭鼠目,一雙綠豆眼滴溜溜的轉,一咧嘴一口大黃牙。塌鼻子旁一顆大黑痣,痣上另有一根雜毛。
秦春嬌看著他們兩個吃的苦澀,內心也是甜滋滋的。
她喜好下廚,喜妙技術被人承認。
這時候日頭已漸西斜, 比來時路上更冷了些, 冷風吹在身上, 實在有些砭骨, 但她心中卻充滿著融融的暖意。
羊肉酥香軟爛,蘿蔔軟糯爽口。
秦春嬌含笑答道:“是,放了胡椒麪子。我想著天冷,白日在外頭跑了一整天,兩位哥哥喝了一肚子的冷風,吃些放了胡椒的羊湯,能暖胃。胡椒性溫,能驅寒暖胃,更比辣椒暖和些。寒天喝這個,是再好不過了。”
秦春嬌將筷子遞給他們倆,在桌邊斜著身子坐了,笑盈盈說道:“好久冇有擀麪了,怕手生了,你們嚐嚐。”
她認得此人,此人叫劉二牛,是村裡馳名的混子,惡棍地痞,整日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村裡冇人不嫌棄他,倒是和本身的父親秦老二說得來。倆人真是臭味相投,錯著一倍的年齡,也能稱兄道弟,經常結夥去打賭吃酒,輸了錢也一起捱揍。
秦春嬌挽動手中的籃子,內裡是易峋給她買的脂粉和在山貨店裡買的針頭線腦同那一袋子胡椒。
想起和易峋在屋裡的事情,她臉上浮起了一絲緋色。易峋親了她,溫熱的唇悄悄磨蹭著她的感受,像貓的尾巴,悄悄搔著心頭,燒的她滿身滾燙。易峋冇有再多做甚麼,隻是抱著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放了她起來。
他不是信不過秦春嬌的技術,隻是被那羊肉的膻味給膩怕了,隻敢小口的喝。湯一入口,他不覺便眉頭伸展。羊湯當然鮮美,全無半點膻味,但是不止如此,湯中另有一股辛辣味。這辣味同辣椒截然分歧,不似辣椒那樣直接。初入口時髦不感覺,卻能順著舌頭一起向下,直滲到五臟六腑裡去。這股子辛辣,同羊湯融會在一起,是他從何嘗過的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