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幾天，王老三一到早晨就溜新收組和華子、二龍套乎，開端我還覺得這哥們兒是個小組長呢，厥後話裡話外聽出音來，本來也是個菜頭，我們來之前，他還正過新收呢。

華子笑嘻嘻道：“你在道上混那麼多年，有根本啊，你是文武雙修的料。”

厥後他們常常提一個叫“國子”的，就是那天和老三一起打周攜的黑瘦子，是老三那屋的組長。

提到國子時，老三一臉的不屑，說他除了吹牛冒泡冇彆的本領，號兒裡的犯人冇一個佩服他的，不就靠著跟林子一撥來的，又會拍馬屁麼。聽了幾天，才聽出真諦來：本來王老三想當阿誰小組長。

老三每次來，都拿一整包“希爾”過來開封，走時剩多剩少都落在桌上，華子裝瞎，也不說話。老三一走，二龍就樂：“這個腦袋也不老乾鬆的。”

“可不嘛，跟不上潮流不可啊，老看法擺不開啦，不過龍哥你冇題目，到甚麼時候都上不了旱地兒，劃子大槳到哪都是一個搖啊！”

老三特地誇大本身不是官迷：“小組長在監獄裡是不能再小的官了，我還真不奇怪，三弟在內裡啥形象你也不是冇見過，能為一小屁屁官兒跌這個份麼……”

華子拍胸脯表示：“老三你把心放肚子裡，我說句話，樸主任還是得衡量衡量的。”華子說他和樸主任的老丈人是對門鄰居，半拉親戚呢。

二龍淡淡一笑，彷彿懶得說話，又彷彿無所謂。

細想起來，在看管所呆得時候長些，也不是好事兒，起碼更多地聆聽了那些“過來人”的教誨，曾有苦大仇深的前輩痛陳血的經驗，又有臭不要臉的累犯誇耀安身立命的訣竅，那些油滑精華零散地灌進耳朵裡，想不進步都不可啊。

“多少有點水，在內裡號稱王百萬，出去連個訪問的人都吃力找。”華子一邊把老三放下的“希爾”點上一棵，一邊說：“不過畢竟是家門，該說的話還是替他說，我走了今後，看他真是那意義的話，你也捎帶著拉他一把，如果這小子辦事不貼譜兒，就玩一邊去！誰又不欠誰的。”

二龍歪嘴笑一下，輕視地自嘲道：“草，之前的勞改隊，誰要減了刑，都臊不搭的，象乾了丟人現眼事兒，大夥還得打擊他：瞧這傻。逼，挨近少走了仨月。現在可好，全擰個兒啦，誰弛刑減很多，誰牛逼！”

聽他們言來語往的聊，曉得華子挺早之前在內裡開過一個包子鋪，老三常去那邊吃早點，先占一臉熟的上風。老三也能聊，提誰都熟，瞥見二龍，也一個勁說看著麵善，二龍笑笑，說能夠見過，都在麵兒上混，打頭碰臉不希罕。

聽閒話，實在連二龍都感慨：“哎呀現在勞改隊底子不象勞改隊了，之前就看啦，誰狠誰是大爺，連隊長都讓你三分。現在可好，最搖的都是他馬經濟案，弄得那些流*氓也不象流*氓了，義氣的成了傻。逼，靠狠勁不好混了，得玩票子玩腦係。

老三額手道：“說到點子上了，就是一名置，在勞改隊裡，有了位置，今後拿票兒弛刑這個阿誰的就都有個說頭啦，不然跟一幫鳥一塊飛，多晚顯出你來？”

“對，與時俱進！”華子欣然地一揮手，有感慨萬千之狀。

二龍從鼻孔裡輕笑一聲，順道帶出兩綹青煙來。

之前那叫武流*氓，現在這叫文流*氓，彆說勞改隊，社會上不也這草行嘛！期間分歧了，咱得換腦啊，那叫甚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