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遭，老三沮喪地返來，說：“三中那頭刺活兒的锛了兩個，給關了，雄師說得歇息幾天了，不過我也不太想用他了，過幾天眼子過來給我接著乾，眼子那兄弟不錯。”

“嘿，跟我黑嘴是嗎？有本領咱哥倆整一抽簽！”

二龍往回走，不滿地對小石頭說：“你說你還無能得了嗎？乾不了快說話，工區這麼亂，看不見？眼瘸了，耳朵也耷一拉了？”

何永笑道：“五哥呀，我想給你送煙送罐頭來著，可咱如許小嘍嘍，上不去前啊。”

二龍溜到疤瘌五身邊，拿鞭梢劃拉了一下他的臉，用切磋的語氣問：“是不是心氣還挺高啊？砸完小石頭該砸誰了？”

“牟此中。”我說。

老三一返來就紮三中號筒裡去了，雄師已經兩天冇有過來，又傳聞明天三中有幾個關獨居的，老三不結壯了。

“夠歡的啊！”冷不丁二龍喊了一聲，大師立即不言語了。

二龍一句多餘的話不跟他講，轉悠了半圈，又想起了老三。拿著鞭子把老三趕得圍著查驗台轉圈，象一頭拉磨的驢，老三一邊跑，一邊笑著抱怨：“龍哥你也太不敷意義了吧，我剛給你編的玩意，你就給我使，你不讓我寒心嘛。”

疤瘌五看破塵凡似的“咳”了一聲：“算啦，磨難見真情，看來我王福川平時冇熟諳一個真朋友，賴我。”

“對，牟此中。人家出去了無能活？”

如果讓他下來，疤瘌五之流就更放肆了。加上小石頭也是暗戀著熱山芋一樣的權力，冇如何吃力，就被主任壓服了。

疤瘌五象一塊舊抹布，被扔在學習班裡閉門思過，過得寥寂。每天除了中、晚兩次有值班的給他送水和饅頭外，就冇有誰理他了。

“我冇壓力。”疤瘌五笑著一昂首：“我都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怕甚麼？”

大師都很鎮靜，疤瘌五不高山說：“嗬嗬，人家出去也不會下線乾活啊，直接就進教誨科、文藝隊的了，還是搖！”

廣瀾跑過來嚷嚷：“曉得了嗎？劉曉慶這個月2號給刑拘了，偷稅。另有阿誰唱歌的紅豆，猥褻小男孩兒，也出來了。”二龍那邊又個小收音機，動靜天然通達。

劉大暢說：“這內裡另有一種有錢報酬的是另一種舒坦，監獄讓他有安然感，在內裡幾近每天被借主追殺，出去了，反而給庇護起來啦！”

周攜不屑地說：“吹甚麼牛呢，那是二層，如果二十層，我不信你敢跳。”

疤瘌五出來的時候，象剛做完了吸脂手術，臉上的皮都耷一拉了。

“我早上給你說的話，給我記好了啊——反覆一遍？”

小石頭本來暗裡抱怨對疤瘌五獎懲得太輕，現在看疤瘌五灰溜溜返來乾活了，臉上又不由浮起一絲舒暢的笑來。

兩排工區之間的那株未經嫁接的毛桃樹，彷彿也不乏人顧問，被侍弄得葉子都黑綠著。桃花紛落一時稀，可惜我冇有重視，現在是一瓣殘紅也冇有剩了。

能幫他的不屑幫，有幾個猜測他有前程的想去拉攏一下豪情，又冇有膽量靠近學習班的門口。

然後說：‘天井，我不想跟你如何，就是讓你看看哥們兒有冇有簽兒，想跟你交一個朋友’，天井絕啊，跳起來搶過菜刀，抓住那小子手，卡一下就又給剁下一手指來：‘你不是短長嗎，今兒我幫你剁’！那小子一下就尿了，摟動手鬼狼嚎著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