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這話,便是任由勤朱紫自生自滅了。
見玉朱紫還是直直的站在那邊,李德全皺了皺眉,眼中暴露一抹難言的神采:“主子也不瞞朱紫了,皇貴妃在殿內呢?朱紫本日怕是見不著皇上了。”
再說了,她一向不明白,皇上大怒之下杖斃了朝霞殿上高低下的主子,如何恰好對勤朱紫如此開恩,隻是將人打入了冷宮。
“臣妾給皇上存候。”皇貴妃福了福身子,朝著康熙微微一笑。
“還站著做甚麼?”
德妃的神采還是安靜如水,很久才叮嚀道:“派人盯著祈祥宮,有甚麼動靜當即奉告本宮。”
皇貴妃嬌羞的低下了頭,就著康熙的手將蓮子糕吃進了嘴裡,濃烈的蓮子香味兒纏繞在唇齒間,卻比不過她現在內心的苦澀。
皇貴妃站起家來,莞爾一笑:“傳聞這幾日皇上忙於公事,臣妾親手做了些點心,皇上可要嚐嚐?”
聽著李德全的話,皇貴妃微微點頭笑而不語,舉止投足間都透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高貴之感,落在李德全的眼中,隻覺著這鳳印當真是個好東西,皇貴妃這一拿到鳳印,連精氣神兒都變了,瞧著比當初的德妃都貴氣些。
隨後的幾日,或許是因為康熙真的漸漸規複了昔日的雨露均沾,又或許是因著守在祈祥宮門口的那兩排侍衛,闔宮高低都看出這回密嬪是真的得寵了。
這宮裡頭,多得是不招皇上待見的阿哥公主,衛朱紫的八阿哥就是個較著的例子。
玉朱紫的神采頓時變了變,剛想說甚麼,心中到底是有些顧忌,不甘不肯地朝殿內看了一眼,這才轉成分開。
康熙聽著這話,饒有興趣地從碟子裡拿起一塊兒蓮子糕咬了一口。
聽著這話,李德經內心暗罵一聲,嘴裡卻連連說著不敢:“朱紫有了身孕,主子如何敢讓朱紫站在這裡,倘若不謹慎累著了朱紫,皇上可饒不過主子。”
皇貴妃低著頭,緩緩說道:“今早冷宮那邊的人過來回稟,說是勤朱紫著了風寒傷了嗓子不能說話了,臣妾想著,是不是傳個太醫給她瞧瞧?”
李德全的話剛說完,康熙的神采便沉了下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就說朕不見。”
連續幾日,永和宮裡都顯得格外的寂靜,宮女寺人們全都打著十二分的精力,恐怕一個不留意惹得自家娘娘不快。
妃嬪自裁,乃是重罪,更不消說放縱本身宮裡的主子穢亂宮闈了,勤朱紫所犯之罪,足以賜死。
皇貴妃虛扶一下,眸光朝殿門口看了看:“皇上可還忙著?”
康熙放動手中的摺子,微微抬了抬手,表示她起家。
“是。”皇貴妃應了一聲,嘴角也微微暴露了一抹笑容,內心頭終究肯定了,密嬪這一次,是真的得寵了。
皇貴妃臉上的神采略微僵了僵,忙應了一聲,遊移了半晌,終究還是說出了口。
說來也是,德妃隻是個包衣宮女,而這位娘娘但是皇上的親表妹,這通身的氣度就是冇法兒比。先前是冇皇上的恩寵,這會兒得了皇上的看重,可不就連精氣神兒都變了。
康熙的神采穩定,低頭拿著勺子攪了攪桌上的藕粉園子,含笑說道:“過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外務府做事還算經心,你想要甚麼就讓人去外務府拿。”
李德全聞言,笑道:“皇上再忙也不能不見娘娘,容主子出來給您通傳一聲。”這話,便是透著非常的阿諛了。